第16章 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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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七点，乔薇函送走了法国游客后，才去了约定的港式茶餐厅里。刚见到钟绍景，就被他放在身旁长椅上的一堆礼物盒子雷得不轻。
“我从昨天晚上逛到今天白天，看到很多东西都觉得很好，我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所以只好多买了几样，应该会有你喜欢的吧？”
钟绍景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掌。昨天晚饭过后，他整个人都处在飘飘然的云端，感觉就像在做梦。
他在椅子上足足呆坐了半个小时，才想起来要去街上买礼物。
所以，当他冲到上海最繁华的商业区时，哪一家店都想进去逛一下，恨不能把全市的珍宝都买下来。后来多亏文学社的那帮朋友打电话来询问进展，给了点建议，他才在第二天上午买了几样看得过眼的礼物，并在下午收拾了一下个人形象。
即使是在35度酷暑的天气，钟绍景也依然穿了有领衬衣和长裤皮鞋，新剪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这幅隆重装扮后的英挺形象，乔薇函只敢短暂瞥了一眼，低头随意挑了个盒子，“谢谢！我拿这个就可以了。”
“一起拿去吧，我都挑了很久，特意选了体积不大的！要是重的话，其实托运回去也很方便……”
钟绍景跟着坐下，炫宝似的说了几句，却见女孩仿佛很平静似的动手拆礼盒了，只好住了口。
“迪士尼保温杯，花朵的图案很漂亮！就这个了。”乔薇函转动杯子仔细观赏一番，又把它塞进盒子装到包里。
怎么挑到了个便宜的啊。钟绍景还要再劝，乔薇函却坚持只收一件，“明年还有机会，灵感不要一次用光嘛。”
服务员这时候过来添水，所以钟绍景只好暂时把这个话题放开，把菜单递给乔薇函点餐。
两人闲聊了一阵后，第一盘菜端上了，乔薇函便正色道：“学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钟绍景见她严肃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紧，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
乔薇函倒还是镇定自如的样子，“我答应了做你的女朋友，今后有些规矩我得先说一下。”
钟绍景自然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便让她继续。
“首先，等我回家后暑假还有一个月，我们两家离得远、不方便，就不要在这个期间见面了。况且我还要看书，准备大二的课业。”
钟绍景想想就答应了，现在的社会通讯手段这么发达，这点距离还阻挡不了什么。
“其次，下个学期开学回校之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必须低调。我暂时不想把交了男朋友的事告诉爸妈，弟弟那边我已经叫他保密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准备告诉我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过谁？”
钟绍景如实讲了文学社的几个好友，紧接着反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呢？是不是还在担心那算命的说的预言啊？你要有信心，我说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共同面对呀。”
“我觉得现在不是让大家知道的时候。”乔薇函蹙着眉，忧心忡忡，“我大二这年还不见得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大三以后，你就留校成了我们的老师了，身份有别，到那时我们再来注意影响就晚了！”
钟绍景想了想后，无奈回答：“你想得倒长远。师生之间的话……确实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可我觉得总有办法的，事在人为嘛！”
“不行！就算你有本事压下那些风言风语，可你爸爸并不喜欢我呀！上次我们学院演出的事情，你爸肯定说过你吧？”
钟绍景脸色一僵，没好气地说：“我喜欢哪个人用不着他来管。”
“可是父母的意见很重要啊。我们之间可以慢慢来，一定要尽量争取到他们的认同。我们之间的障碍总是少一点更好吧？”
见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乔薇函接着诚恳道：“所以我要说的第三点就是，请你一定要善待周露学姐，维持好跟她的关系。”
钟绍景听了这话立刻就要跳脚，乔薇函抢在他前面，一口气列举完理由：“你就听我刚才讲的话，至少不要跟你爸爸对着干，好吗？周学姐心思敏感，如果你突然断绝来往，她肯定会忍受不了，反而缠得你更加厉害，不如采取慢慢疏导的方法。”
第二盘菜在此时上桌。乔薇函提醒了下，两人才开吃。
钟绍景机械地嚼了几口，突然很纳闷地问：“你为什么帮周露说话？她、她都是你的……你应该知道她很喜欢我吧？你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乔薇函笑笑，推心置腹道：“我不是帮她，我是帮你！你家里和周家相交多年，这种关系难道想断就能断的吗？且不说你在长辈那边的风评会变差，就算在学校里面，人人都知道你和周学姐关系要好，突然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了呢？谁还敢跟你做朋友啊。”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声音放低，“你就当为你爸爸着想吧！现在这样的形势下……你们家不能缺了周露她家的支持啊。”
钟绍景悚然一惊，抬头和她对视了几秒，才深深叹了口气，“薇函，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九岁吗？我有时候觉得你怎么就跟我这个年龄的人一样成熟……你太懂事了。”
乔薇函眼神飘忽了一下，尽量扯出一个宁和的微笑，摇了摇头，“这些道理你其实都懂，我只是来提醒一下而已。”
钟绍景感慨莫名，只能紧握住她先前伸过来的手，良久相对无言。
钟绍景第二天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家了，乔薇函在带完手头上的法国旅游团后，在24号晚上和弟弟一起到达家中。
25号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中午全家一起吃团圆饭，开席时爸妈和弟弟乔远涛都来给乔薇函敬酒，祝贺她脸伤痊愈。
聊了一会儿闲天之后，乔远涛突然宣布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我要跳级读高三！下个月1号高三开始补课了，我就去向老师申请。”
乔薇函吃惊不已，“你不是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想到跳级？”
乔远涛很直接地回答：“我不想读高二了，太浪费时间。姐，你干嘛眼睛瞪得那么大？哦，我前面跟爸妈讲的时候，你已经去上海了。”
乔薇函扫视一圈后，果然发现爸妈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她还记得自己刚重生到这个世界时就打定了主意要毫无保留地关心照顾弟弟，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弟弟在她的监督下终于能收敛了叛逆心理，定下心来学习之后，成绩一路飙升，从高一期末考试开始总能拿到年级前三。
现在他想跳级到高三，也有足够的资本。但乔薇函还是问了句：“那你怎么后来到了上海也不告诉我？”
乔远涛撇撇嘴，“你都跟你……算了，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啊，我还是回来再告诉你吧。”
他本来想说的是“你都跟你男朋友打得火热，我还是不来打扰好了”，转念想起答应了姐姐保密，只好生生忍住。
接下来，乔母叮嘱他要准备好学校给跳级生设置的考试，乔父也说会去找学校领导，让儿子能考完高中会考。
乔远涛答应了过后，突然又冒出来一句：“爸妈，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决定要考河都大学！”
这回轮到大家都惊讶了。乔母放下筷子蹙眉道：“涛涛，现在想考什么大学，是不是太早了？等你读了高三，看到模拟考的成绩之后再说吧，要是考得好，说不定能报清华北大呢，何必限制住自己？”
乔父也在一旁附和。乔远涛见反驳不过，索性闷声吃饭不再接话。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午休。乔薇函跟在弟弟身后上了楼，在他就要走进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你为什么要考我的学校？现在爸妈不在，你总能跟我说说了吧？”
乔远涛回头，颇为玩味地睨了她一眼，蹦出一句更出乎意料的话：“因为不放心你啊，姐姐！你的脸刚好，就有男人看上了，我要是不陪着你，你还不给人骗啦？”
乔薇函顿时火起，伸手想去弹他的脑袋，却不料弟弟这半年又长高一些，手还没伸上去就被他一胳膊挡开。
她知道自己在体力上没有任何优势，只好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男朋友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不是突然就看上我的，我们已经认识有一年了！你就算再不满意他，也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乔远涛突然转身和她面对面，盯牢了她的眼睛发问：“如果我一定要考河大呢？你会怎样？”
乔薇函气极反笑，扭头就往走廊栏杆上靠去，无所谓地回答：“你去考啊！反正到时候万一你考得分高了，吃亏的又不是我。”
乔远涛瞬间冷下了脸。他捏着拳头磨了几下牙齿，瞥见姐姐悠闲自在的样子，转而又诡异地笑起来：“还不错！你对那家伙没太多感情！”
乔薇函被他一惊一乍的变脸搞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啊？……”
“你要是很爱他，怎么还会死命叫我保密，不肯让爸妈知道呢？我开始还不信，想拿考大学的事情来试探你，现在我差不多信了七八分了。”
“死小鬼，高考是多大的事情，居然敢拿这个来试探你姐！”乔薇函身子一下子从栏杆上弹起来，可惜乔远涛早有准备，在她追上来之前就迅速躲进房间关掉了门。
乔薇函气不打一处来，考虑到爸妈休息了又不能使劲捶门，推了两下门板后只好一个人站在外面生闷气。
过了两分钟，身后的房门开了条缝，乔远涛压低嗓子，蛊惑似的说了句：“姐，你要是以后离那家伙远一点，我就信你十分，绝不会来考河大！”
乔薇函这回彻底翻了脸，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房间里关掉了门。
躺在床上很久，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把弟弟这一年的表现回忆了一遍，最后还是得出，这只是一种别扭的“撒娇”方式。
这一年，她的无私关怀渐渐软化了弟弟硬邦邦的叛逆之心。远涛除了学习上更加自觉，寡言的性格正在改善之外，对她这个姐姐的依赖性也在变强。
乔薇函倒不信这一世的弟弟真的会报考河都大学，一年之后的事情还很难说。现在的远涛，比前生要乖顺太多了，这一世弟弟能安心考个好大学，就已经让她感到莫大的欣慰。
至于钟绍景……她可以理解弟弟的心理，她大一一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了男朋友的迹象，这简直就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嘛。想要让远涛接受男朋友还真的得花费好一番功夫，看来这也是今生的一个任务呢。
第二天晚上七点，乔薇函送走了法国游客后，才去了约定的港式茶餐厅里。刚见到钟绍景，就被他放在身旁长椅上的一堆礼物盒子雷得不轻。
“我从昨天晚上逛到今天白天，看到很多东西都觉得很好，我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所以只好多买了几样，应该会有你喜欢的吧？”
钟绍景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掌。昨天晚饭过后，他整个人都处在飘飘然的云端，感觉就像在做梦。
他在椅子上足足呆坐了半个小时，才想起来要去街上买礼物。
所以，当他冲到上海最繁华的商业区时，哪一家店都想进去逛一下，恨不能把全市的珍宝都买下来。后来多亏文学社的那帮朋友打电话来询问进展，给了点建议，他才在第二天上午买了几样看得过眼的礼物，并在下午收拾了一下个人形象。
即使是在35度酷暑的天气，钟绍景也依然穿了有领衬衣和长裤皮鞋，新剪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这幅隆重装扮后的英挺形象，乔薇函只敢短暂瞥了一眼，低头随意挑了个盒子，“谢谢！我拿这个就可以了。”
“一起拿去吧，我都挑了很久，特意选了体积不大的！要是重的话，其实托运回去也很方便……”
钟绍景跟着坐下，炫宝似的说了几句，却见女孩仿佛很平静似的动手拆礼盒了，只好住了口。
“迪士尼保温杯，花朵的图案很漂亮！就这个了。”乔薇函转动杯子仔细观赏一番，又把它塞进盒子装到包里。
怎么挑到了个便宜的啊。钟绍景还要再劝，乔薇函却坚持只收一件，“明年还有机会，灵感不要一次用光嘛。”
服务员这时候过来添水，所以钟绍景只好暂时把这个话题放开，把菜单递给乔薇函点餐。
两人闲聊了一阵后，第一盘菜端上了，乔薇函便正色道：“学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钟绍景见她严肃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紧，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
乔薇函倒还是镇定自如的样子，“我答应了做你的女朋友，今后有些规矩我得先说一下。”
钟绍景自然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便让她继续。
“首先，等我回家后暑假还有一个月，我们两家离得远、不方便，就不要在这个期间见面了。况且我还要看书，准备大二的课业。”
钟绍景想想就答应了，现在的社会通讯手段这么发达，这点距离还阻挡不了什么。
“其次，下个学期开学回校之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必须低调。我暂时不想把交了男朋友的事告诉爸妈，弟弟那边我已经叫他保密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准备告诉我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过谁？”
钟绍景如实讲了文学社的几个好友，紧接着反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呢？是不是还在担心那算命的说的预言啊？你要有信心，我说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共同面对呀。”
“我觉得现在不是让大家知道的时候。”乔薇函蹙着眉，忧心忡忡，“我大二这年还不见得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大三以后，你就留校成了我们的老师了，身份有别，到那时我们再来注意影响就晚了！”
钟绍景想了想后，无奈回答：“你想得倒长远。师生之间的话……确实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可我觉得总有办法的，事在人为嘛！”
“不行！就算你有本事压下那些风言风语，可你爸爸并不喜欢我呀！上次我们学院演出的事情，你爸肯定说过你吧？”
钟绍景脸色一僵，没好气地说：“我喜欢哪个人用不着他来管。”
“可是父母的意见很重要啊。我们之间可以慢慢来，一定要尽量争取到他们的认同。我们之间的障碍总是少一点更好吧？”
见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乔薇函接着诚恳道：“所以我要说的第三点就是，请你一定要善待周露学姐，维持好跟她的关系。”
钟绍景听了这话立刻就要跳脚，乔薇函抢在他前面，一口气列举完理由：“你就听我刚才讲的话，至少不要跟你爸爸对着干，好吗？周学姐心思敏感，如果你突然断绝来往，她肯定会忍受不了，反而缠得你更加厉害，不如采取慢慢疏导的方法。”
第二盘菜在此时上桌。乔薇函提醒了下，两人才开吃。
钟绍景机械地嚼了几口，突然很纳闷地问：“你为什么帮周露说话？她、她都是你的……你应该知道她很喜欢我吧？你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乔薇函笑笑，推心置腹道：“我不是帮她，我是帮你！你家里和周家相交多年，这种关系难道想断就能断的吗？且不说你在长辈那边的风评会变差，就算在学校里面，人人都知道你和周学姐关系要好，突然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了呢？谁还敢跟你做朋友啊。”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声音放低，“你就当为你爸爸着想吧！现在这样的形势下……你们家不能缺了周露她家的支持啊。”
钟绍景悚然一惊，抬头和她对视了几秒，才深深叹了口气，“薇函，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九岁吗？我有时候觉得你怎么就跟我这个年龄的人一样成熟……你太懂事了。”
乔薇函眼神飘忽了一下，尽量扯出一个宁和的微笑，摇了摇头，“这些道理你其实都懂，我只是来提醒一下而已。”
钟绍景感慨莫名，只能紧握住她先前伸过来的手，良久相对无言。
钟绍景第二天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家了，乔薇函在带完手头上的法国旅游团后，在24号晚上和弟弟一起到达家中。
25号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中午全家一起吃团圆饭，开席时爸妈和弟弟乔远涛都来给乔薇函敬酒，祝贺她脸伤痊愈。
聊了一会儿闲天之后，乔远涛突然宣布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我要跳级读高三！下个月1号高三开始补课了，我就去向老师申请。”
乔薇函吃惊不已，“你不是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想到跳级？”
乔远涛很直接地回答：“我不想读高二了，太浪费时间。姐，你干嘛眼睛瞪得那么大？哦，我前面跟爸妈讲的时候，你已经去上海了。”
乔薇函扫视一圈后，果然发现爸妈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她还记得自己刚重生到这个世界时就打定了主意要毫无保留地关心照顾弟弟，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弟弟在她的监督下终于能收敛了叛逆心理，定下心来学习之后，成绩一路飙升，从高一期末考试开始总能拿到年级前三。
现在他想跳级到高三，也有足够的资本。但乔薇函还是问了句：“那你怎么后来到了上海也不告诉我？”
乔远涛撇撇嘴，“你都跟你……算了，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啊，我还是回来再告诉你吧。”
他本来想说的是“你都跟你男朋友打得火热，我还是不来打扰好了”，转念想起答应了姐姐保密，只好生生忍住。
接下来，乔母叮嘱他要准备好学校给跳级生设置的考试，乔父也说会去找学校领导，让儿子能考完高中会考。
乔远涛答应了过后，突然又冒出来一句：“爸妈，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决定要考河都大学！”
这回轮到大家都惊讶了。乔母放下筷子蹙眉道：“涛涛，现在想考什么大学，是不是太早了？等你读了高三，看到模拟考的成绩之后再说吧，要是考得好，说不定能报清华北大呢，何必限制住自己？”
乔父也在一旁附和。乔远涛见反驳不过，索性闷声吃饭不再接话。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午休。乔薇函跟在弟弟身后上了楼，在他就要走进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你为什么要考我的学校？现在爸妈不在，你总能跟我说说了吧？”
乔远涛回头，颇为玩味地睨了她一眼，蹦出一句更出乎意料的话：“因为不放心你啊，姐姐！你的脸刚好，就有男人看上了，我要是不陪着你，你还不给人骗啦？”
乔薇函顿时火起，伸手想去弹他的脑袋，却不料弟弟这半年又长高一些，手还没伸上去就被他一胳膊挡开。
她知道自己在体力上没有任何优势，只好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男朋友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不是突然就看上我的，我们已经认识有一年了！你就算再不满意他，也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乔远涛突然转身和她面对面，盯牢了她的眼睛发问：“如果我一定要考河大呢？你会怎样？”
乔薇函气极反笑，扭头就往走廊栏杆上靠去，无所谓地回答：“你去考啊！反正到时候万一你考得分高了，吃亏的又不是我。”
乔远涛瞬间冷下了脸。他捏着拳头磨了几下牙齿，瞥见姐姐悠闲自在的样子，转而又诡异地笑起来：“还不错！你对那家伙没太多感情！”
乔薇函被他一惊一乍的变脸搞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啊？……”
“你要是很爱他，怎么还会死命叫我保密，不肯让爸妈知道呢？我开始还不信，想拿考大学的事情来试探你，现在我差不多信了七八分了。”
“死小鬼，高考是多大的事情，居然敢拿这个来试探你姐！”乔薇函身子一下子从栏杆上弹起来，可惜乔远涛早有准备，在她追上来之前就迅速躲进房间关掉了门。
乔薇函气不打一处来，考虑到爸妈休息了又不能使劲捶门，推了两下门板后只好一个人站在外面生闷气。
过了两分钟，身后的房门开了条缝，乔远涛压低嗓子，蛊惑似的说了句：“姐，你要是以后离那家伙远一点，我就信你十分，绝不会来考河大！”
乔薇函这回彻底翻了脸，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房间里关掉了门。
躺在床上很久，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把弟弟这一年的表现回忆了一遍，最后还是得出，这只是一种别扭的“撒娇”方式。
这一年，她的无私关怀渐渐软化了弟弟硬邦邦的叛逆之心。远涛除了学习上更加自觉，寡言的性格正在改善之外，对她这个姐姐的依赖性也在变强。
乔薇函倒不信这一世的弟弟真的会报考河都大学，一年之后的事情还很难说。现在的远涛，比前生要乖顺太多了，这一世弟弟能安心考个好大学，就已经让她感到莫大的欣慰。
至于钟绍景……她可以理解弟弟的心理，她大一一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了男朋友的迹象，这简直就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嘛。想要让远涛接受男朋友还真的得花费好一番功夫，看来这也是今生的一个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