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既定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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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地方，比如正在录制《美国之声》的好莱坞影棚。但年轻的旅客往往更喜欢那些小而精致的店铺。
比如现在街角转弯处那家卖手工巧克力的小店门内就站着一对般配的男女：男生正在递给收银员一些钞票，女生则正指着柜台里的巧克力告诉店员自己要哪几个。两人都戴着墨镜，同样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外形同样出类拔萃；让人不由得主观判断这是一对正在约会中的情侣。
但是黎则一和殷千朽绝不会有这样的自觉。
“喔——！brilliant！”殷千朽已经迫不及待地吃掉了一块点缀着雪花图样的巧克力，大方地赞叹道，惹得店主开心地表示要再送她几个。这种手工制作的巧克力往往都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却像是微雕作品一样精致。
“哪个比较好吃？”黎则一询问道，在他付款时女孩抓紧时间吃掉了好几块。殷千朽蹙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拿起一块艳红色的。
店员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俩，忍不住开口建议道：“许多‘没有手’的情侣都喜欢互相喂食喔，会多附加上一种甜蜜的味觉。”
殷千朽有点窘迫地皱了皱鼻子，一块巧克力却已经被递到了嘴边。
感受到蓝眸女孩茫然的视线，黎则一弯了弯嘴角：“配合一下。”
于是女孩咬走了那块巧克力。黎则一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回口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的手指却莫名地有些发麻。
现在已时至午后，四月份的洛杉矶户外依旧可以称得上是寒冷。殷千朽穿着针织毛衣和牛仔裤，披着黎则一给她的黑色夹克，背着一个棉布斜挎包，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如果被amelia看见，她这难得清闲的一天就得交代给服饰店了。
原本早晨接到电话后，殷千朽本着‘友情至上，暧昧绝缘’的心态果断婉拒了黎则一的邀请，施施然来到了amelia居住的酒店。黎则一也没有太过失望，只是礼貌地说以后有空再约，反正他有足足一周的假期，也不急于这一时。
结果殷千朽不知为何在amelia给她乔造型时一直处于放空状态，这让自觉认真负责的设计师大小姐非常恼火，硬是逼着她坦白了早晨接到电话的详细内容。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殷千朽穿着的造型衣物扒下来，命令她立刻打电话反过来去邀请黎则一。
接到电话的黎则一有点惊讶，但更多的喜悦。对于amelia的异常举动，他体贴地理解成‘那姑娘也许是我的歌迷’。
事实上他想多了，amelia只爱自己的女票，最多再算上某个呆萌的前室友。
*
“你的风格？”
两人吃着雪糕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边走边聊天，殷千朽告诉了黎则一关于stefani的建议的事。
“可我一直觉得你是很有个性的女孩啊。”黎则一说。
殷千朽不认同地摇摇头：“我又不是布兰妮啊、麦当娜啊那些天生就特立独行的人，我的个性和大部分女生类似，根本没什么可拿出来歌颂的。”
黎则一似乎被噎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转了转眼睛，转过头看着她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诶诶？”殷千朽被男孩抓住了手腕，只好跟着男孩一路小跑。
黎则一把她带到了洛杉矶著名的景点，名字殷千朽叫不出来，但大概是高科技的某种东西。高楼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电视，街上来往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播出内容。一般电视里都会播一些迪士尼的影片，但人物的头部是挖空的，只要游客在看台上把头对准特定的方框，影片中的人物就会以游客脸来演绎剧情。
现在刚好看台上没什么人，黎则一让殷千朽选择了最靠右边的一台机器，擅自把她的墨镜摘了下来。殷千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从地将脸对准了机器。
电视发出一阵吱吱声，突然开始播放起了《灰姑娘》的一幕剧情：王子邀请辛德瑞拉一起跳舞，随后两人旁若无人地翩翩起舞，画面制作得美轮美奂。然而辛德瑞拉的脸换成了殷千朽的，看上去十分滑稽，惹得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
“哇喔，lucky！”黎则一嘟囔道，站在殷千朽身后扶上了她的肩膀。
？！殷千朽不自在地轻轻扭了一下肩，但男孩有力的双手按住了她，并侧过头低声在她耳边说：“认真看。”
这是什么走向？殷千朽小幅度地甩甩脑袋把不干净的想法都赶出脑子，睁大了眼睛盯着屏幕：但是只能看出迪士尼的制作水平很高，真人头配动漫身子蛮好笑。
“你有没有想过，辛德瑞拉一直都在做家务，也没有参加过什么舞蹈培训，为什么踩上水晶鞋就可以跳舞？”
“嘛啊……这种动画怎么可能去考虑逻辑啊。”殷千朽判断。
“不对，欧洲国家的人思维方式都是很死脑筋的，这种事情当然也会有显然的缘由。”黎则一任性地解释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啊，因为辛德瑞拉生来就会跳舞。”
“……这种解释难道不是更没有逻辑嘛！”
“人生本来有许多事都是安排好的啊，每个人都会有天赋。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办不到。上帝在我们出生前就把我们生后在世间的位置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既定的路线，可能会偏离，但也不会相距太远。”
“——我都不知道你是基督教。”
“别打岔。”黎则一把殷千朽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此时画面已经播放完毕，动漫人物已经戴上了别的游客的脑袋。男孩戴着墨镜，视线却仿佛有着穿透力，灼人得愣是让殷千朽被盯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过你唱《letgo》，在全国合唱赛的时候。那是你的原创曲吧？”
“啊啊……算是吧。”
“那是一首queen的歌。”
“……”殷千朽暗想，那确实是冰雪女皇唱的歌呢。
“别走神！”黎则一手上用了点力气，试图让女孩集中精神看着自己：“不应该由我来判断你的风格，你要自己说出来才行——当你选择唱《letgo》，选择唱《don’t stopnow》，选择唱《listen》时——你能否回想起那时自己的心态？——‘选择这首歌的原因是’‘我想表达的心情是’‘我希望人们从中聆听到的意境是’——是什么呢？”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是以什么样的姿态？”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殷千朽怔怔地看着眼前似乎很激动的少年，张了张嘴。
“……哇哦。”她说，“原来你也有……演类戏剧的天赋呢。”
洛杉矶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地方，比如正在录制《美国之声》的好莱坞影棚。但年轻的旅客往往更喜欢那些小而精致的店铺。
比如现在街角转弯处那家卖手工巧克力的小店门内就站着一对般配的男女：男生正在递给收银员一些钞票，女生则正指着柜台里的巧克力告诉店员自己要哪几个。两人都戴着墨镜，同样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外形同样出类拔萃；让人不由得主观判断这是一对正在约会中的情侣。
但是黎则一和殷千朽绝不会有这样的自觉。
“喔——！brilliant！”殷千朽已经迫不及待地吃掉了一块点缀着雪花图样的巧克力，大方地赞叹道，惹得店主开心地表示要再送她几个。这种手工制作的巧克力往往都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却像是微雕作品一样精致。
“哪个比较好吃？”黎则一询问道，在他付款时女孩抓紧时间吃掉了好几块。殷千朽蹙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拿起一块艳红色的。
店员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俩，忍不住开口建议道：“许多‘没有手’的情侣都喜欢互相喂食喔，会多附加上一种甜蜜的味觉。”
殷千朽有点窘迫地皱了皱鼻子，一块巧克力却已经被递到了嘴边。
感受到蓝眸女孩茫然的视线，黎则一弯了弯嘴角：“配合一下。”
于是女孩咬走了那块巧克力。黎则一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回口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的手指却莫名地有些发麻。
现在已时至午后，四月份的洛杉矶户外依旧可以称得上是寒冷。殷千朽穿着针织毛衣和牛仔裤，披着黎则一给她的黑色夹克，背着一个棉布斜挎包，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如果被amelia看见，她这难得清闲的一天就得交代给服饰店了。
原本早晨接到电话后，殷千朽本着‘友情至上，暧昧绝缘’的心态果断婉拒了黎则一的邀请，施施然来到了amelia居住的酒店。黎则一也没有太过失望，只是礼貌地说以后有空再约，反正他有足足一周的假期，也不急于这一时。
结果殷千朽不知为何在amelia给她乔造型时一直处于放空状态，这让自觉认真负责的设计师大小姐非常恼火，硬是逼着她坦白了早晨接到电话的详细内容。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殷千朽穿着的造型衣物扒下来，命令她立刻打电话反过来去邀请黎则一。
接到电话的黎则一有点惊讶，但更多的喜悦。对于amelia的异常举动，他体贴地理解成‘那姑娘也许是我的歌迷’。
事实上他想多了，amelia只爱自己的女票，最多再算上某个呆萌的前室友。
*
“你的风格？”
两人吃着雪糕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边走边聊天，殷千朽告诉了黎则一关于stefani的建议的事。
“可我一直觉得你是很有个性的女孩啊。”黎则一说。
殷千朽不认同地摇摇头：“我又不是布兰妮啊、麦当娜啊那些天生就特立独行的人，我的个性和大部分女生类似，根本没什么可拿出来歌颂的。”
黎则一似乎被噎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转了转眼睛，转过头看着她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诶诶？”殷千朽被男孩抓住了手腕，只好跟着男孩一路小跑。
黎则一把她带到了洛杉矶著名的景点，名字殷千朽叫不出来，但大概是高科技的某种东西。高楼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电视，街上来往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播出内容。一般电视里都会播一些迪士尼的影片，但人物的头部是挖空的，只要游客在看台上把头对准特定的方框，影片中的人物就会以游客脸来演绎剧情。
现在刚好看台上没什么人，黎则一让殷千朽选择了最靠右边的一台机器，擅自把她的墨镜摘了下来。殷千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从地将脸对准了机器。
电视发出一阵吱吱声，突然开始播放起了《灰姑娘》的一幕剧情：王子邀请辛德瑞拉一起跳舞，随后两人旁若无人地翩翩起舞，画面制作得美轮美奂。然而辛德瑞拉的脸换成了殷千朽的，看上去十分滑稽，惹得女孩捂着嘴笑了起来。
“哇喔，lucky！”黎则一嘟囔道，站在殷千朽身后扶上了她的肩膀。
？！殷千朽不自在地轻轻扭了一下肩，但男孩有力的双手按住了她，并侧过头低声在她耳边说：“认真看。”
这是什么走向？殷千朽小幅度地甩甩脑袋把不干净的想法都赶出脑子，睁大了眼睛盯着屏幕：但是只能看出迪士尼的制作水平很高，真人头配动漫身子蛮好笑。
“你有没有想过，辛德瑞拉一直都在做家务，也没有参加过什么舞蹈培训，为什么踩上水晶鞋就可以跳舞？”
“嘛啊……这种动画怎么可能去考虑逻辑啊。”殷千朽判断。
“不对，欧洲国家的人思维方式都是很死脑筋的，这种事情当然也会有显然的缘由。”黎则一任性地解释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啊，因为辛德瑞拉生来就会跳舞。”
“……这种解释难道不是更没有逻辑嘛！”
“人生本来有许多事都是安排好的啊，每个人都会有天赋。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办不到。上帝在我们出生前就把我们生后在世间的位置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既定的路线，可能会偏离，但也不会相距太远。”
“——我都不知道你是基督教。”
“别打岔。”黎则一把殷千朽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此时画面已经播放完毕，动漫人物已经戴上了别的游客的脑袋。男孩戴着墨镜，视线却仿佛有着穿透力，灼人得愣是让殷千朽被盯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过你唱《letgo》，在全国合唱赛的时候。那是你的原创曲吧？”
“啊啊……算是吧。”
“那是一首queen的歌。”
“……”殷千朽暗想，那确实是冰雪女皇唱的歌呢。
“别走神！”黎则一手上用了点力气，试图让女孩集中精神看着自己：“不应该由我来判断你的风格，你要自己说出来才行——当你选择唱《letgo》，选择唱《don’t stopnow》，选择唱《listen》时——你能否回想起那时自己的心态？——‘选择这首歌的原因是’‘我想表达的心情是’‘我希望人们从中聆听到的意境是’——是什么呢？”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是以什么样的姿态？”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
“——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殷千朽怔怔地看着眼前似乎很激动的少年，张了张嘴。
“……哇哦。”她说，“原来你也有……演类戏剧的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