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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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酒楼，宋泽早就等在哪里，红玉随张珩上楼进了一个雅间。红玉刚坐定，宋泽眼尖看到她发间的荆钗，嘟嘴呵呵笑着：“娘，这是爹刚刚买给您的么？”
“嗯。”红玉横眉，笑笑反问：“你现在肚子不疼了？”
宋泽嗷的往后一缩，笑道：“嘿嘿，娘，您知道啦。”
红玉摇头，惋惜道：“本来不知道的，不过泽泽这么问，娘就知道你是故意装肚子疼是吧？”
“娘，本来我没想的，是爹之前央求儿子离开那么一小咪咪的时间。”
被揭穿了。
宋泽委屈的朝身旁的张珩吐了吐舌头，。
张珩抱胸看着母子两，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宋泽快支撑不住了，才走到红玉身侧停下，红玉抬头：“怎么了？”
“别动。”张珩热气扑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才道：“荆钗戴歪了。”
他目光极为专注，旁若无人，红玉只觉他身上的温度都能通过冷冽的空气传到自己肌肤上，脸颊慢慢起了红晕。
“我，我自己来。”红玉眼睛瞥向其他处，刚伸手上去，便与张珩的大掌触碰到一起，一股电流从手心涌入体内，她连忙缩回，惹得宋泽捂脸偷笑：“唔，泽泽什么都没看见呐。”
咯咯的笑声已起来。
红玉回头瞪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更羞红了脸。
张珩转手轻敲了宋泽小脑袋瓜：“调皮。”
“娘，爹打我。”宋泽大眼勾勾捂着脑袋。
红玉眉目一转，嘴角满是欣喜之色。
三人入席，小二上来点菜，张珩点了几样家常，宋泽爱吃肉也点了两盘。
红玉刚夹了一口鱼肉在宋泽碗里，张珩突然站起，对她道：“你们先吃，我下去一趟。”
“去哪儿？”红玉正奇怪，张珩只道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红玉目随他下了楼梯，看他穿过人群行至对面巷口。
只见那边早就等候了两名陌生男子，都穿着劲装，身材强壮。二人见到张珩均作揖行礼，张珩与他们交谈一会儿，抬头淡淡望向酒楼，目光与红玉相对并无多余的表情，随后很快与那二人消失在巷子中。
红玉抚胸坐回位置上，张珩刚才的目光又浮现在她眼前，那眼神让红玉突然觉得很陌生，就像第一次在军营之中她所见到的张珩和婚后她所见到的张珩极其不同。
一个是严厉刚正，一个温柔缠绵，让她像活在美梦之中。
这个男人她真的了解吗？
还是说是自己多心了？
红玉压了一口茶，平复内心的冲击。
宋泽吃的正欢乐，歪头：“娘，您怎么了？”红玉哑然，顿了顿摇头道：“没什么，你吃吧。”
“娘不吃吗？”宋泽又问。
红玉替他夹了一块醋溜肉到他碗中，笑道：“娘还不饿，你吃吧。”宋泽抬头，喜滋滋应下，替红玉倒了一杯茶开始埋头大吃。
红玉倚着头看他吃的满头大汗，心中郁气出了一些，又抽出丝帕替他擦干额头上的细汗。
忽然她想到什么，动作稍停，凝眉问宋泽：“泽泽，你知道为何你爹不喜欢月姐吗？”
“唔，大概是因为月姐的爹不好。”宋泽含糊回到，嘴里还塞着菜，他抬起头努力咽下，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娘。
红玉吞了一口茶，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红玉虽没和王千户接触过，但私下里见张珩与王千户一家的关系还算和睦。
宋泽觉得娘这个话题好难，他等着桌上鲜美可口的菜肴，努力想了好久，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得有一年爹喝醉酒了，我有听到爹说王千户该死。”
红玉觉得自己似乎在一步一步挖掘张珩的秘密，宋泽的话顿时激起千层浪。
不等红玉催促，宋泽自己说道：“就是那年冬天特别特别的冷，可外面一直在打战。爹那年好惨，好多跟着爹的人都死了。”
宋泽停住，努力回想着，突然忆起什么高声哦道：“对！那次爹喝醉酒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件棉衣，上面好多血，可是我看爹把棉衣拆了，里面的棉又薄又黑。”
红玉默然，宋泽又继续低头吃饭。
大崇军令，军事和军中生活分开，各自掌管分权约束，张珩不能越过职责来干涉王千户，但那年的确是因为王千户贪污导致兵败，士兵惨死。
所以张珩后来才打算买婆娘嫁给参军多年的士兵，而他自己本人与军中士兵一样娶了她，就是不愿与王千户联姻？
还是为显爱兵如子？
那她自己与张珩到底是夫妻恩爱，还是只是他一个掩人耳目的棋子？
除了这些，她实在想不出张珩娶她的缘由。
红玉想至此，不由的借着茶水的滚烫温度来镇定身上不断传来的颤抖，四周温度好似忽然降低了一般。
宋泽看着她不解：“娘，您真的不吃吗？泽泽吃不完。”
爹的点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娘又不吃，要是不想浪费全吃掉，他真的要拉肚子啦。
红玉朝他含糊一笑，夹了青菜入口，然而早已是食之无味。
“爹！”宋泽突然站起来高声大喊。红玉抬头，不知何时张珩回来，抱起宋泽。
“娘子。”张珩坐到红玉身边，随即拉住她的手儿，忍不住皱眉：“好冰。”
宋泽在一旁补充：“爹，娘都不吃东西。”
“怎么了？”张珩问。红玉脸色有些苍白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摇头笑道：“没什么，许是吹了风的缘故。”
张珩眉头深锁，摸上她额头：“倒也不热。”说着又道：“你既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红玉点头，起身，刚转了一个身，张珩已牢牢握住她的手儿，目光澄澈道：“你身子若不舒服便靠着我。”
红玉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默然不语。
张珩问道：“怎么了？”大掌捏着她的下颚，好像轻易间就能捏碎一般。
红玉使劲摇头，笑道：“我没事，咱们走吧。”任由他加重手中力道跟着往楼下走去。
一出酒肆，迎面而来各种嘈杂声，人来人往，做生意的，抬轿的，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更是拥挤不堪。
士兵等在车棚那边，两人都怕宋泽丢了，张珩抱着宋泽走，一边紧紧牵着红玉。
一路上像逆水行舟一般，红玉努力往外走，却因为汹涌的人潮不断望后退。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和张珩就被冲开。
红玉找不到他们，眼前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可每张面孔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到牛车那边等，那边早已被过路贩牛羊的农户占领。
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依旧不见张珩宋泽两人，眼看天就快黑了她才不得不与一对卖艺的父女雇了一辆牛车回家。
同行的父女半途下车，红玉继续随牛车走，回到家已至卯时。
北方的冬天夜来的很快，天已全部黑掉，屋里的灯还是暗着，张珩和宋泽还没回家。
红玉开了锁进屋，点了油灯，熬了粥，正要给外头的灯笼点灯，却听的宋泽一声大喊：“娘。”
宋泽突然扑进她怀中，带着哭腔。
吓坏了。
夜幕中，张珩跟在宋泽身后走近，直盯盯的望着红玉：“你去哪里了？”
红玉第一次看见张珩神色紧张，带着冷冽。
“我……”红玉不觉一怔，还未说完，张珩已将她抱紧怀中。
鼻尖满满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冷冽的冰雪味，红玉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停顿许久，轻轻道：“我没有走。”
张珩不语，只是死死的拥着她，下颌抵住她的青丝，深呼吸她发间淡淡的香味，满足的闭上眼：“以后若是找不到我，就在原地……等着我来找你……”
红玉眼角微湿：“好。”
只是她有点忐忑，忐忑这一切都如空中花园，海市蜃楼。
她又有一些期待，她迷恋于此刻他的温柔。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装作不知道或是不再猜测他当初娶她的行为？
红玉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花。
三人进了屋，宋泽跑着打开西厢房把自己的战利品放在炕上，红玉端上刚熬好的粥放和在集市上买的咸菜。
宋泽欢呼，刚要动筷，一阵紧急的锣鼓声响彻夜空。
宋泽愣愣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红玉回眸看向张珩。
他也在看她，眸色暗沉：“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2013年1月4号，爱你一生一世。
来到酒楼，宋泽早就等在哪里，红玉随张珩上楼进了一个雅间。红玉刚坐定，宋泽眼尖看到她发间的荆钗，嘟嘴呵呵笑着：“娘，这是爹刚刚买给您的么？”
“嗯。”红玉横眉，笑笑反问：“你现在肚子不疼了？”
宋泽嗷的往后一缩，笑道：“嘿嘿，娘，您知道啦。”
红玉摇头，惋惜道：“本来不知道的，不过泽泽这么问，娘就知道你是故意装肚子疼是吧？”
“娘，本来我没想的，是爹之前央求儿子离开那么一小咪咪的时间。”
被揭穿了。
宋泽委屈的朝身旁的张珩吐了吐舌头，。
张珩抱胸看着母子两，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宋泽快支撑不住了，才走到红玉身侧停下，红玉抬头：“怎么了？”
“别动。”张珩热气扑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才道：“荆钗戴歪了。”
他目光极为专注，旁若无人，红玉只觉他身上的温度都能通过冷冽的空气传到自己肌肤上，脸颊慢慢起了红晕。
“我，我自己来。”红玉眼睛瞥向其他处，刚伸手上去，便与张珩的大掌触碰到一起，一股电流从手心涌入体内，她连忙缩回，惹得宋泽捂脸偷笑：“唔，泽泽什么都没看见呐。”
咯咯的笑声已起来。
红玉回头瞪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更羞红了脸。
张珩转手轻敲了宋泽小脑袋瓜：“调皮。”
“娘，爹打我。”宋泽大眼勾勾捂着脑袋。
红玉眉目一转，嘴角满是欣喜之色。
三人入席，小二上来点菜，张珩点了几样家常，宋泽爱吃肉也点了两盘。
红玉刚夹了一口鱼肉在宋泽碗里，张珩突然站起，对她道：“你们先吃，我下去一趟。”
“去哪儿？”红玉正奇怪，张珩只道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红玉目随他下了楼梯，看他穿过人群行至对面巷口。
只见那边早就等候了两名陌生男子，都穿着劲装，身材强壮。二人见到张珩均作揖行礼，张珩与他们交谈一会儿，抬头淡淡望向酒楼，目光与红玉相对并无多余的表情，随后很快与那二人消失在巷子中。
红玉抚胸坐回位置上，张珩刚才的目光又浮现在她眼前，那眼神让红玉突然觉得很陌生，就像第一次在军营之中她所见到的张珩和婚后她所见到的张珩极其不同。
一个是严厉刚正，一个温柔缠绵，让她像活在美梦之中。
这个男人她真的了解吗？
还是说是自己多心了？
红玉压了一口茶，平复内心的冲击。
宋泽吃的正欢乐，歪头：“娘，您怎么了？”红玉哑然，顿了顿摇头道：“没什么，你吃吧。”
“娘不吃吗？”宋泽又问。
红玉替他夹了一块醋溜肉到他碗中，笑道：“娘还不饿，你吃吧。”宋泽抬头，喜滋滋应下，替红玉倒了一杯茶开始埋头大吃。
红玉倚着头看他吃的满头大汗，心中郁气出了一些，又抽出丝帕替他擦干额头上的细汗。
忽然她想到什么，动作稍停，凝眉问宋泽：“泽泽，你知道为何你爹不喜欢月姐吗？”
“唔，大概是因为月姐的爹不好。”宋泽含糊回到，嘴里还塞着菜，他抬起头努力咽下，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娘。
红玉吞了一口茶，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红玉虽没和王千户接触过，但私下里见张珩与王千户一家的关系还算和睦。
宋泽觉得娘这个话题好难，他等着桌上鲜美可口的菜肴，努力想了好久，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得有一年爹喝醉酒了，我有听到爹说王千户该死。”
红玉觉得自己似乎在一步一步挖掘张珩的秘密，宋泽的话顿时激起千层浪。
不等红玉催促，宋泽自己说道：“就是那年冬天特别特别的冷，可外面一直在打战。爹那年好惨，好多跟着爹的人都死了。”
宋泽停住，努力回想着，突然忆起什么高声哦道：“对！那次爹喝醉酒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件棉衣，上面好多血，可是我看爹把棉衣拆了，里面的棉又薄又黑。”
红玉默然，宋泽又继续低头吃饭。
大崇军令，军事和军中生活分开，各自掌管分权约束，张珩不能越过职责来干涉王千户，但那年的确是因为王千户贪污导致兵败，士兵惨死。
所以张珩后来才打算买婆娘嫁给参军多年的士兵，而他自己本人与军中士兵一样娶了她，就是不愿与王千户联姻？
还是为显爱兵如子？
那她自己与张珩到底是夫妻恩爱，还是只是他一个掩人耳目的棋子？
除了这些，她实在想不出张珩娶她的缘由。
红玉想至此，不由的借着茶水的滚烫温度来镇定身上不断传来的颤抖，四周温度好似忽然降低了一般。
宋泽看着她不解：“娘，您真的不吃吗？泽泽吃不完。”
爹的点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娘又不吃，要是不想浪费全吃掉，他真的要拉肚子啦。
红玉朝他含糊一笑，夹了青菜入口，然而早已是食之无味。
“爹！”宋泽突然站起来高声大喊。红玉抬头，不知何时张珩回来，抱起宋泽。
“娘子。”张珩坐到红玉身边，随即拉住她的手儿，忍不住皱眉：“好冰。”
宋泽在一旁补充：“爹，娘都不吃东西。”
“怎么了？”张珩问。红玉脸色有些苍白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摇头笑道：“没什么，许是吹了风的缘故。”
张珩眉头深锁，摸上她额头：“倒也不热。”说着又道：“你既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红玉点头，起身，刚转了一个身，张珩已牢牢握住她的手儿，目光澄澈道：“你身子若不舒服便靠着我。”
红玉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默然不语。
张珩问道：“怎么了？”大掌捏着她的下颚，好像轻易间就能捏碎一般。
红玉使劲摇头，笑道：“我没事，咱们走吧。”任由他加重手中力道跟着往楼下走去。
一出酒肆，迎面而来各种嘈杂声，人来人往，做生意的，抬轿的，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更是拥挤不堪。
士兵等在车棚那边，两人都怕宋泽丢了，张珩抱着宋泽走，一边紧紧牵着红玉。
一路上像逆水行舟一般，红玉努力往外走，却因为汹涌的人潮不断望后退。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和张珩就被冲开。
红玉找不到他们，眼前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可每张面孔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到牛车那边等，那边早已被过路贩牛羊的农户占领。
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依旧不见张珩宋泽两人，眼看天就快黑了她才不得不与一对卖艺的父女雇了一辆牛车回家。
同行的父女半途下车，红玉继续随牛车走，回到家已至卯时。
北方的冬天夜来的很快，天已全部黑掉，屋里的灯还是暗着，张珩和宋泽还没回家。
红玉开了锁进屋，点了油灯，熬了粥，正要给外头的灯笼点灯，却听的宋泽一声大喊：“娘。”
宋泽突然扑进她怀中，带着哭腔。
吓坏了。
夜幕中，张珩跟在宋泽身后走近，直盯盯的望着红玉：“你去哪里了？”
红玉第一次看见张珩神色紧张，带着冷冽。
“我……”红玉不觉一怔，还未说完，张珩已将她抱紧怀中。
鼻尖满满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冷冽的冰雪味，红玉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停顿许久，轻轻道：“我没有走。”
张珩不语，只是死死的拥着她，下颌抵住她的青丝，深呼吸她发间淡淡的香味，满足的闭上眼：“以后若是找不到我，就在原地……等着我来找你……”
红玉眼角微湿：“好。”
只是她有点忐忑，忐忑这一切都如空中花园，海市蜃楼。
她又有一些期待，她迷恋于此刻他的温柔。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装作不知道或是不再猜测他当初娶她的行为？
红玉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花。
三人进了屋，宋泽跑着打开西厢房把自己的战利品放在炕上，红玉端上刚熬好的粥放和在集市上买的咸菜。
宋泽欢呼，刚要动筷，一阵紧急的锣鼓声响彻夜空。
宋泽愣愣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红玉回眸看向张珩。
他也在看她，眸色暗沉：“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2013年1月4号，爱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