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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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州府在平安州的管辖之下，这里四面环山，地势主要以丘陵分布，种茶贩茶者较之其他州县更多，加之临近靠海天气温热潮湿山上常年雾气不退，故以蚊虫也颇是毒辣，听闻每年夏日都有人被山间爬出来的蚊虫叮咬致死，一到夏日家家户户都要烧茶，艾叶拜虫神。
好在红玉和张珩到时已值四月，天气刚回暖，还有些寒气，蚊虫倒也不多。
两人一路进了棘州府，向人打听了县衙所在，待辗转来到县衙时，竟发现衙外公栏处赫然贴着张珩的讣告。白纸还是新的，看样子刚贴上不久，讣告上清清楚楚写着，棘州府新上任推官张大人沉船当夜卒。
看来他假死的消息传得很快，瞒天过海也很彻底。红玉促狭看着他，张珩上前一步撕下讣告，两人一同进衙门。
县令正在升堂，乍然听到张珩没死的消息立马从位置上惊的跳起来，连忙休堂入内，仔仔细细捧着张珩递上来的公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才颤颤抖抖要给张珩跪下。
张珩连忙拦住：“大人不可，您是正七品，属下只是从七品，怎敢受大人一跪？”
这个棘州府县令陈青是咸平二年考中举了，四年托了关系这才求了一个县令的官职，原就想安安稳稳混下去却不曾听知府那边得知尚书之子将下放到他县内为推官。
就在他战战兢兢打算迎来送往的时候，突传来张珩的死讯，可把他折腾的够呛。
现在张珩从天掉下来，还完好无损，怎么不让陈县令喜极而泣？
也不顾着其他，撩开官服就抓住张珩的衣服左掰右看，激动道：“公子是如何得救的？”
张珩扶着陈县令，一时只得胡乱编排了一个沉船的原因，把途中被刺杀的事儿略过不提。
陈青听着这才点头，用青衫擦拭两旁泪花，道：“公子许是不知，尚书大人曾排两路人马尾随保护你的安全，一路走水路一路走陆路。”
水路者追赶上时发现船竟沉了，又找到穿着张珩衣物的尸体，然而一夜河水浸泡，翌日太阳曝晒早已不现原来模样，他们有在岸边寻找红玉身影亦是不见，这才奔到棘州府查看，陈青这才知晓张珩的事儿。
然而就在张珩来的前一天，张谙派来的人才回京复命。就这样阴差阳错，错过了。
张珩凝眉沉思一会儿，正色道：“除了大人，属下和内子，属□份的事儿衙中可还有第四人知晓？”
陈青见他面色凝重，以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连忙摇头解释道：“绝无第四人知晓。”
张珩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还望大人差人见内子带至推官府，这事儿属下与大人细细说道。”
这都好说，陈青立马传人进来，对红玉也是极其客气。
张珩也一同将红玉送到门口，双目柔和看着她笑道：“你先回去休息，我与陈县令有事相商量，一会儿便回来。”面色较之前轻松了不少。
红玉知晓他心中有主意，不需要自己担心，也无二话，只是笑道：“你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张珩摸了摸红玉的头，笑着应好。
——————————————————
衙差只带红玉到了府门口，为避嫌便作揖离去。
一路上红玉才知晓，原来前任推官已于半个月前告老还乡，里面陈设一律都换了新的，原先还有几个仆人留守，但之前听闻张珩遇上遇险的事儿近日都被县令解雇了回去。
红玉望着高大的房门，打开锁，推开门。
这是她和张珩的第二个家。
从此她会陪着张珩在这里生活，这里将会承载他们的油盐酱醋，喜怒哀乐。
红玉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跨进大门。
一路朝里走，发现院子虽不新，却是三进院的院落，比边关的屋子足足大上一倍还不止。
主要分成三部分，前部分是前院连着大厅，两旁配有杂房，前院种着一颗当地不知名的树，郁郁葱葱开得茂盛，正好能遮住大厅屋顶，红玉透过树缝间落下的阳光心想，夏日可在树下放一个小桌子和几张凳子乘凉吃饭再好不过了。
她穿过大厅往里走下一个台阶是正房，中间用石头铺成了平滑的地，走着很平实。正房两侧是东西厢房，东面厢房较大，阳光充足。
东厢房阳光充足且占地也宽裕可以布置几个书架，一张长桌软榻，成一个书房。
红玉继续往里走，打开垂花门，是最后的一个院落，横贯一排，两边是荷花缸和盆花。
第一眼红玉便喜欢上后院，她扫过圆桌上的灰尘，回头打开一扇窗户。
竟不知这座房子竟藏着最后一个惊喜！
最后一个庭院栽种了许多的花草。
虽然多半枯萎但野花欣欣向荣的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开的灿烂。
阳光点点洒落在这里，斑驳温暖，带来了最让人欣喜的春华。
将这里分成两部分种植花草，中间修一条石子路。
春天，赏花。
盛夏，纳凉
秋日，丰收。
冬天，她要放一把躺椅在这里，在花景中让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她身上。
红玉心底涌起一股股无法抑制的泡沫，这个屋子她着实很喜欢，完全满足她想打理的*。
以后这会就是她和张珩的家！
不过多半个月没住人，还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红玉将行李放在榻上，脱掉外层繁重的棉衣，挽起袖子露出两截葱白似的玉腕。
从来到这个时空，她还什么都不会做，到现在任何家务都难不倒她。
打扫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人独自慢慢品味的过程。
她发现家里的家具几乎不用买了，有些老旧有些还十足十的新，这能省下一大笔钱。
红玉又从前面的一个储物间拉出一个美人椅，用水泼上去冲洗了一遍，发现那美人椅做工精美，上了一层棕红色的油漆，完全是买回来直接进储物间的那种，她好好清洗了一番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晒干后躺上去稍稍一使力，底下两个半弧形的足底就能自己上下摇摆。
人躺在上面摇摇晃晃十分的舒服。
小院中推开了门，有人进来。
红玉微微眯起眼，阳光将那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她慵懒的问：“你回来啦？”
张珩笑着倚在门口，闲暇的眯着眼看她笑道：“找到你了。”
说着目光落在她身下美人椅，眸色忽的一重，意味深长笑问：“娘子这是哪来的？”
红玉起身，献宝的拉着张珩指着美人椅高兴道：“是从杂物间找出来，还是十足十的新，大致是原主人买了没用。以后可以放在庭院中，夏天吃晚饭躺在上面休息。”
张珩拒绝，定定的看着那椅子道：“这椅子不能放在院子外，只能放在屋内用。”
说着轻易的就将椅子拖回到屋里去。
红玉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不能放在外面，要放在屋内用？”
张珩笑道看她：“缘由嘛，晚上为夫再告诉你……现在还不可在白日语。”说着他转过头看着屋子，皱眉：“还需要擦什么吗？”
红玉有些好奇，心里痒痒的，但眼前还有更多的事情摆在眼前需要她处理，要是再不整理完今晚估计没办法吃饭。
也不追问，重新捡起地上的脏布，指着扫帚道：“你去扫地吧。”
这边张珩脱掉大衣，露出一身劲装，腰间绑着一挑藏蓝色腰带显得格外挺拔。
张珩自然的扯过她要用的脏布，递给她一把扫帚：“娘子你去院子外扫扫地。”
还未说完已经蹲下，拧干净布蹲在衣柜下仔细擦洗。
红玉站在他背后，看着他擦拭的动作稍显笨重，想要上前接过，张珩轻手推开她的手，一边皱眉擦着柜角一边哼道：“不久刚泡了一夜的冷水，莫要再碰这东西了，有事为夫来便可。”
红玉缩回手，呆呆看着他忙碌的后背。
窗台上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添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没有理由的，她慢慢的覆在他背上。
张珩回过头，侧脸正好能碰到红玉的唇，两人鼻息间相互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他道：“怎么了？凶你了？”
红玉摇摇头，眼眶觉得热热的。
“张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张珩手上动作稍停了停，又继续低头，极为平常道：“你是我娘子不是吗？”
他说的再轻易不过了。
却让她有一种心事被挑动的感觉。
红玉继续问：“要是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语气轻的好似一片落叶落在张珩心头。
他停下，反手摸了摸红玉的头，宠溺笑道：“宠坏了有什么关系，我就宠着你不好吗？”
“不好。”
哪里好了？这个男人就是老谋深算，要是把她宠坏了，习惯了，离开不了他，她该怎么办？
红玉眼眶红红的。
张珩起只当她在说傻话：“傻瓜，那我张珩便一辈子宠着你便是。”
真是讨厌，眼泪已快要溢出来了。
红玉扑进他怀中，嗅着她已经习惯的味道，赌气道：“那我也一辈子对你好。”
张珩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女人有时候勇敢的超乎他的想象，她可以接受宋泽一成婚就当了母亲；她可以不惧怕他的家世随他入深宅远走棘州；她也可以不畏河水刺骨在深夜拉上一具具尸体。
可有时候她傻傻的分不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张珩敲了敲她的脑袋，红玉猛地一抬头，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摸着脑袋，微怒的瞪向他：“你干嘛？”
他一怔，得意的笑道：“让你怀疑我。”
“唔……”红玉无言以对。
张珩又有些不舍，心疼的拉她入怀：“有没有很疼。”
“有。”红玉也不跟他客气。
张珩邪邪一笑：“那今晚疼你。”红玉眼神不自觉往下溜去，哪里没有顶帐篷。
张珩光明正大的摊开双手：“想要了？”
“你……”红玉背过身，嘴角不禁往上轻轻挑起：“无耻。”
这个男人……她有没有说过他很坏？
——————————————————————
收拾完家务，也到日落西山，县令内官差送来几床新的被褥。
南方不用烧炕，再冷也只需要在下面垫上几层棉花褥子，红玉熟练的收拾好，打开屋内的窗户，摆上从院子中打扫时折下来的野花，看着夕阳爬在墙头赖着不走很是高兴。
张珩送官差出门，回来时从她身后上笑问：“娘子高兴什么？”
红玉指着夕阳照晚处，回头看他，笑的极甜：“我喜欢这里。”想着，又补充道：“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张珩吻上她的青丝：“娘子的愿望好低。不过为夫也有一个愿望，希望娘子能成全。”
张珩极少跟她提过要求，都是她给什么他吃什么，她给什么他穿什么，就连每月的俸禄都是交由她保管，今日竟有求于她？
红玉好奇问是什么？
张珩盯着她：“我今年二十九了。”
“嗯？”红玉歪头不解。
她当然知道他二十九了。
“我想要个孩子。”张珩目光低沉，嗓音嘶哑暧昧。
红玉脸色微红，不自觉的摇了摇嘴唇，挽起唇边散落下的青丝，低头：“嗯。”
流转间，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不用琼瑶御饮也已让人沉醉着迷。
棘州府在平安州的管辖之下，这里四面环山，地势主要以丘陵分布，种茶贩茶者较之其他州县更多，加之临近靠海天气温热潮湿山上常年雾气不退，故以蚊虫也颇是毒辣，听闻每年夏日都有人被山间爬出来的蚊虫叮咬致死，一到夏日家家户户都要烧茶，艾叶拜虫神。
好在红玉和张珩到时已值四月，天气刚回暖，还有些寒气，蚊虫倒也不多。
两人一路进了棘州府，向人打听了县衙所在，待辗转来到县衙时，竟发现衙外公栏处赫然贴着张珩的讣告。白纸还是新的，看样子刚贴上不久，讣告上清清楚楚写着，棘州府新上任推官张大人沉船当夜卒。
看来他假死的消息传得很快，瞒天过海也很彻底。红玉促狭看着他，张珩上前一步撕下讣告，两人一同进衙门。
县令正在升堂，乍然听到张珩没死的消息立马从位置上惊的跳起来，连忙休堂入内，仔仔细细捧着张珩递上来的公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才颤颤抖抖要给张珩跪下。
张珩连忙拦住：“大人不可，您是正七品，属下只是从七品，怎敢受大人一跪？”
这个棘州府县令陈青是咸平二年考中举了，四年托了关系这才求了一个县令的官职，原就想安安稳稳混下去却不曾听知府那边得知尚书之子将下放到他县内为推官。
就在他战战兢兢打算迎来送往的时候，突传来张珩的死讯，可把他折腾的够呛。
现在张珩从天掉下来，还完好无损，怎么不让陈县令喜极而泣？
也不顾着其他，撩开官服就抓住张珩的衣服左掰右看，激动道：“公子是如何得救的？”
张珩扶着陈县令，一时只得胡乱编排了一个沉船的原因，把途中被刺杀的事儿略过不提。
陈青听着这才点头，用青衫擦拭两旁泪花，道：“公子许是不知，尚书大人曾排两路人马尾随保护你的安全，一路走水路一路走陆路。”
水路者追赶上时发现船竟沉了，又找到穿着张珩衣物的尸体，然而一夜河水浸泡，翌日太阳曝晒早已不现原来模样，他们有在岸边寻找红玉身影亦是不见，这才奔到棘州府查看，陈青这才知晓张珩的事儿。
然而就在张珩来的前一天，张谙派来的人才回京复命。就这样阴差阳错，错过了。
张珩凝眉沉思一会儿，正色道：“除了大人，属下和内子，属□份的事儿衙中可还有第四人知晓？”
陈青见他面色凝重，以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连忙摇头解释道：“绝无第四人知晓。”
张珩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还望大人差人见内子带至推官府，这事儿属下与大人细细说道。”
这都好说，陈青立马传人进来，对红玉也是极其客气。
张珩也一同将红玉送到门口，双目柔和看着她笑道：“你先回去休息，我与陈县令有事相商量，一会儿便回来。”面色较之前轻松了不少。
红玉知晓他心中有主意，不需要自己担心，也无二话，只是笑道：“你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张珩摸了摸红玉的头，笑着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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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只带红玉到了府门口，为避嫌便作揖离去。
一路上红玉才知晓，原来前任推官已于半个月前告老还乡，里面陈设一律都换了新的，原先还有几个仆人留守，但之前听闻张珩遇上遇险的事儿近日都被县令解雇了回去。
红玉望着高大的房门，打开锁，推开门。
这是她和张珩的第二个家。
从此她会陪着张珩在这里生活，这里将会承载他们的油盐酱醋，喜怒哀乐。
红玉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跨进大门。
一路朝里走，发现院子虽不新，却是三进院的院落，比边关的屋子足足大上一倍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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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大厅往里走下一个台阶是正房，中间用石头铺成了平滑的地，走着很平实。正房两侧是东西厢房，东面厢房较大，阳光充足。
东厢房阳光充足且占地也宽裕可以布置几个书架，一张长桌软榻，成一个书房。
红玉继续往里走，打开垂花门，是最后的一个院落，横贯一排，两边是荷花缸和盆花。
第一眼红玉便喜欢上后院，她扫过圆桌上的灰尘，回头打开一扇窗户。
竟不知这座房子竟藏着最后一个惊喜！
最后一个庭院栽种了许多的花草。
虽然多半枯萎但野花欣欣向荣的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开的灿烂。
阳光点点洒落在这里，斑驳温暖，带来了最让人欣喜的春华。
将这里分成两部分种植花草，中间修一条石子路。
春天，赏花。
盛夏，纳凉
秋日，丰收。
冬天，她要放一把躺椅在这里，在花景中让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她身上。
红玉心底涌起一股股无法抑制的泡沫，这个屋子她着实很喜欢，完全满足她想打理的*。
以后这会就是她和张珩的家！
不过多半个月没住人，还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红玉将行李放在榻上，脱掉外层繁重的棉衣，挽起袖子露出两截葱白似的玉腕。
从来到这个时空，她还什么都不会做，到现在任何家务都难不倒她。
打扫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人独自慢慢品味的过程。
她发现家里的家具几乎不用买了，有些老旧有些还十足十的新，这能省下一大笔钱。
红玉又从前面的一个储物间拉出一个美人椅，用水泼上去冲洗了一遍，发现那美人椅做工精美，上了一层棕红色的油漆，完全是买回来直接进储物间的那种，她好好清洗了一番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晒干后躺上去稍稍一使力，底下两个半弧形的足底就能自己上下摇摆。
人躺在上面摇摇晃晃十分的舒服。
小院中推开了门，有人进来。
红玉微微眯起眼，阳光将那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她慵懒的问：“你回来啦？”
张珩笑着倚在门口，闲暇的眯着眼看她笑道：“找到你了。”
说着目光落在她身下美人椅，眸色忽的一重，意味深长笑问：“娘子这是哪来的？”
红玉起身，献宝的拉着张珩指着美人椅高兴道：“是从杂物间找出来，还是十足十的新，大致是原主人买了没用。以后可以放在庭院中，夏天吃晚饭躺在上面休息。”
张珩拒绝，定定的看着那椅子道：“这椅子不能放在院子外，只能放在屋内用。”
说着轻易的就将椅子拖回到屋里去。
红玉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不能放在外面，要放在屋内用？”
张珩笑道看她：“缘由嘛，晚上为夫再告诉你……现在还不可在白日语。”说着他转过头看着屋子，皱眉：“还需要擦什么吗？”
红玉有些好奇，心里痒痒的，但眼前还有更多的事情摆在眼前需要她处理，要是再不整理完今晚估计没办法吃饭。
也不追问，重新捡起地上的脏布，指着扫帚道：“你去扫地吧。”
这边张珩脱掉大衣，露出一身劲装，腰间绑着一挑藏蓝色腰带显得格外挺拔。
张珩自然的扯过她要用的脏布，递给她一把扫帚：“娘子你去院子外扫扫地。”
还未说完已经蹲下，拧干净布蹲在衣柜下仔细擦洗。
红玉站在他背后，看着他擦拭的动作稍显笨重，想要上前接过，张珩轻手推开她的手，一边皱眉擦着柜角一边哼道：“不久刚泡了一夜的冷水，莫要再碰这东西了，有事为夫来便可。”
红玉缩回手，呆呆看着他忙碌的后背。
窗台上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添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没有理由的，她慢慢的覆在他背上。
张珩回过头，侧脸正好能碰到红玉的唇，两人鼻息间相互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他道：“怎么了？凶你了？”
红玉摇摇头，眼眶觉得热热的。
“张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张珩手上动作稍停了停，又继续低头，极为平常道：“你是我娘子不是吗？”
他说的再轻易不过了。
却让她有一种心事被挑动的感觉。
红玉继续问：“要是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语气轻的好似一片落叶落在张珩心头。
他停下，反手摸了摸红玉的头，宠溺笑道：“宠坏了有什么关系，我就宠着你不好吗？”
“不好。”
哪里好了？这个男人就是老谋深算，要是把她宠坏了，习惯了，离开不了他，她该怎么办？
红玉眼眶红红的。
张珩起只当她在说傻话：“傻瓜，那我张珩便一辈子宠着你便是。”
真是讨厌，眼泪已快要溢出来了。
红玉扑进他怀中，嗅着她已经习惯的味道，赌气道：“那我也一辈子对你好。”
张珩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女人有时候勇敢的超乎他的想象，她可以接受宋泽一成婚就当了母亲；她可以不惧怕他的家世随他入深宅远走棘州；她也可以不畏河水刺骨在深夜拉上一具具尸体。
可有时候她傻傻的分不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张珩敲了敲她的脑袋，红玉猛地一抬头，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摸着脑袋，微怒的瞪向他：“你干嘛？”
他一怔，得意的笑道：“让你怀疑我。”
“唔……”红玉无言以对。
张珩又有些不舍，心疼的拉她入怀：“有没有很疼。”
“有。”红玉也不跟他客气。
张珩邪邪一笑：“那今晚疼你。”红玉眼神不自觉往下溜去，哪里没有顶帐篷。
张珩光明正大的摊开双手：“想要了？”
“你……”红玉背过身，嘴角不禁往上轻轻挑起：“无耻。”
这个男人……她有没有说过他很坏？
——————————————————————
收拾完家务，也到日落西山，县令内官差送来几床新的被褥。
南方不用烧炕，再冷也只需要在下面垫上几层棉花褥子，红玉熟练的收拾好，打开屋内的窗户，摆上从院子中打扫时折下来的野花，看着夕阳爬在墙头赖着不走很是高兴。
张珩送官差出门，回来时从她身后上笑问：“娘子高兴什么？”
红玉指着夕阳照晚处，回头看他，笑的极甜：“我喜欢这里。”想着，又补充道：“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张珩吻上她的青丝：“娘子的愿望好低。不过为夫也有一个愿望，希望娘子能成全。”
张珩极少跟她提过要求，都是她给什么他吃什么，她给什么他穿什么，就连每月的俸禄都是交由她保管，今日竟有求于她？
红玉好奇问是什么？
张珩盯着她：“我今年二十九了。”
“嗯？”红玉歪头不解。
她当然知道他二十九了。
“我想要个孩子。”张珩目光低沉，嗓音嘶哑暧昧。
红玉脸色微红，不自觉的摇了摇嘴唇，挽起唇边散落下的青丝，低头：“嗯。”
流转间，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不用琼瑶御饮也已让人沉醉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