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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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豌豆粉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马上就要黑了一般。柳泽曦他们那些要去河边洗澡的玉人让人打着火把一起走了。

    见柳泽曦他们离开了,许霖拿着凉席,看了看,离葛浩他们家不远的地方有片空地很合乎他的要求,便拿着凉席走了过去,把凉席摊开来,被单叠放好,看着席上柳泽曦的睡意,他立刻塞到被单下面。然后躺下来休息。

    夜幕拉下,天上繁星点点。许霖翘着腿躺在凉席上,“啊,这日子真舒心。”

    许霖正躺着,没多久,葛浩走了过来,“林子哥,我给你点些艾草熏蚊子。”

    许霖坐了起来,“麻烦你了。”想到蚊子的问题,“浩子,这白天起来不会咬得都是包吧?”

    葛浩把艾草点上,“不会不会,你放心吧。”说着站起身来,“林子哥,我走啦。”他拿着自己的席子去找平日的伙伴,都是些还没成亲的半大小子,关系好的就会凑一起睡觉。

    许霖点点头。

    今晚的月光不错,照在地上,让他能看得出三五成群的人,不至于黑蒙蒙的一片。

    听着四周熙熙攘攘的声音,许霖躺在席子上,枕着自己的被单,心里一片平静。微风吹拂而过,树叶沙沙作响。

    “不知道泽曦他们在哪里洗澡的,说起在河里洗澡,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许霖小时候也是上树掏鸟,小河摸鱼的皮小子。一到夏天,觉得热了,一些年龄相近的小伙伴便呼啦啦的下河洗澡。小孩子玩的倒是高兴,大人却跟着担心。好在许霖还算是听话的,小伙伴里他又比较有说话权,所以,他们下河从来不去河中太深的地方游泳,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想想那些下河游泳的事都是十多年前了,十多年后的河水,真让人没办法下去,太脏了!每次看到,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伤感。他还记得小时候喜欢遛河沿,那也是夏季,总会看到好多的蜗牛还有成群游动的小鱼苗,还会时不时的看到一些尾巴长长且是五颜六色的小鱼,阳光下泛着光。几个小孩子凑在一起,拿着几毛钱买的吊钩,随便找个树枝就能当鱼竿,然后凑一起钓鱼。大鱼没那个运气,倒是很容易就能吊起手指长的小鱼苗。然后拿着铁盒子,加点盐,把鱼苗煮熟了就凑一起吃。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美味,争着抢着的吃,如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霖脑子里东想西想,时间也过的飞快,等柳泽曦站在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你回来啦。那么些人一起洗澡有意思吧?”许霖做起来,往旁边挪了挪,给柳泽曦让出位,让他坐下来。

    柳泽曦声音里带着笑意,“嗯,我还从来没有在河里洗过澡呢,真有意思。而且,这个时候河里的水温温的,一点都不会觉得凉。”

    听他这么说,许霖都被勾起了兴趣。不过,这个时候了,也不好去洗澡了。想想,哪天有空了,可以拉着葛浩去下河游泳。

    许霖见柳泽曦的头发还绑着,“你没洗头发?”

    “嗯,本来想洗的,想想不太方便就没洗。”

    “不方便?”许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给他带手巾以及皂角,真是不细心啊。

    柳泽曦没注意许霖的神情,他把头发放了下来,用手理顺后,准备睡觉。

    许霖本是看着对方梳理头发,月光下,乌黑的头发,清秀的脸庞,都带上了一层朦胧感。见对方要躺下来饿,他立刻拿出本来藏在被单下的睡衣,“换上这个。”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柳泽曦小声的提醒说。

    许霖,“没事,我帮你挡着。”这毕竟是晚上,他们又说在边缘,离其他人较远。

    柳泽曦回头看了看,觉得确实没人能看到他们,便到许霖身后把睡衣换了穿上。其实他挺喜欢这睡衣的,晚上穿着方便还凉快。

    柳泽曦换好衣服后,便躺下把被单拉开,盖在了身上,然后开始睡觉。

    许霖也躺了下来,“晚安。”

    柳泽曦,“晚安。”

    一阵清风拂过,四周也慢慢的静了下来。大家开始进入梦乡。

    许霖无意识的把手搭在柳泽曦身上,楼这人睡的酣熟。

    柳泽曦感觉到桎梏,也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霖便醒来了。见自己搂着柳泽曦,已经习惯了。见好些人还在睡着。许霖起身,轻轻的来到葛浩那里,把人摇醒。

    “记得醒了把我家的凉席帮我拿回去。”

    葛浩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许霖便放过了他。

    因为今天有事要做,许霖心里很亢奋,早早的醒来便打算回家开始着手准备。他肯定不能放柳泽曦一个人在这里,便想着把人给抱回去。

    许霖很轻松的把人抱了起来,柳泽曦只是皱了皱眉头,可能感觉是熟悉的气味,依然沉睡,连眼睛都没睁开。

    许霖小心的把柳泽曦抱回家,放到屋里床上,让他继续安心睡觉。柳泽曦一般起床比他要晚,看样子还得睡一个多小时才会醒来。

    他见柳泽曦到了床上,翻个身继续睡,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的样子,便放心的走出了房间。

    许霖盛了一海碗的豌豆,然后磨瓣去皮,然后便泡在水盆里,等着泡发。是的,他打算做的一种吃食就是跟豌豆有关,是种非常适合夏季的吃食——豌豆粉。豌豆粉也叫豌豆凉粉,这东西据说云南人挺爱吃,当然,他也爱吃。不过,他也只是吃过他老妈做的,味道到底地不地道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不过豌豆凉粉他只吃过,也见过自己老妈做的过程,只是没有亲自动手做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准备好这些后,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做早饭的时候了。见面饼已经吃完了,做发面馒头这个时间也来不及,便准备和面贴饼子吃。他在锅中加好水,又加了把米,然后生了火,在灶底添好柴火,便去做别的准备。

    许霖用白面跟玉米面一比一的比例和面,做饼子。为了方便,便又弄了些叶菜来,打算做菜馍。

    把菜切好,加好调料和油,拌好。然后开始揉面,用擀面杖擀成一张大圆形面片,然后把菜洒在面皮上。接着像做花卷似的把面皮卷起来,做成一个长条行,两边封好口。

    等着水沸了,便把长条的菜馍放到蒸馍的篦子上,接下来只要烧火就好。

    柳泽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家里,掀开被单,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立刻找出衣服换上,穿好衣服便跑了出去。刚到厨房门口,便闻到新做的菜馍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

    许霖已经熄火了,等一会儿就能把饼给拿出来了。

    “你醒啦,快去洗漱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柳泽曦,“林哥怎么没叫我起来,我也好帮你做饭。”

    许霖笑着说:“我一个人应付的来,你觉睡少了,一天都精神不好。快去洗漱吧。”

    柳泽曦笑着去了后院。

    许霖掀开锅盖,用筷子把篦子连着上面的菜馍一起收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盛了两碗米汤冷着。他自己也趁机洗了把脸,厨房里太热了。

    柳泽曦洗漱好,来到厨房,帮着许霖把碗端到堂屋客厅里。许霖则拿刀把长条形的菜馍刷刷切成方便拿着吃的段。然后放进盛放饼子的竹馍框子里,端去了堂屋。

    两人坐下来,吃着菜馍,喝着米汤,没多久就解决了早饭。

    柳泽曦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跟许霖说:“林哥,我昨晚忘了跟你说了。方家的哥哥,昨天问我凉面是怎么做的,我跟他说了。”

    许霖点了点头,“嗯,没什么关系。懂做饭的,琢磨一下就能做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柳泽曦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继续说道:“林哥,今天家里忙吗?”

    “你有事?”

    “林嬷嬷让我去他家做秀活,还说要跟我请教盘扣的做法。”

    许霖觉得要做的事自己一个人就能应付的来,便说:“既然约好了就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事情。葛大叔一家人都不错,对我们也多有帮助,你跟他们好好相处。”

    柳泽曦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许霖看着柳泽曦拿着针线框出了门,自己便开始捣鼓自己的事。豌豆还没泡好,不过,这之前可以做些配料。

    芝麻油,辣椒油,麻油等等所需要的调味品。

    再说柳泽曦这边,去了葛大叔家的时候,发现只有林星在,然后林星很热情的让他进了屋。

    林星把盛着果子的盘子放到堂屋桌子上,然后跟柳泽曦说:“你先做,吃桃子,这是树上刚摘得。我去把我的针线框子拿出来。”

    柳泽曦笑着点头,“嗯。”

    林星把针线框拿了过来,然后跟柳泽曦说:“我前两天就看到林子身上穿的衣服了,样式很特别,那扣子的设计更加精巧,我看着可喜欢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心思真奇巧。”

    柳泽曦赶忙摇头,“林嬷嬷,那不是……”突然想到许霖叮嘱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他想出来的,便停了话,干干的笑了下,“只是我瞎思量的。参考着我们那里人喜欢的款式,想着这种做法更加节省不了一些,还凉快,便那么做了。”

    林星笑着说:“别谦虚了,我看着你做的衣服样式就是好,想着也给我家那两个做一身。所以需要请教你了。”

    “林嬷嬷客气了,您手艺那么好,那衣服样式肯定看一眼就能做出来了。”柳泽曦笑着说。

    林星被他夸的高兴,呵呵的笑出声来,“泽曦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林嬷嬷,我先教你做盘扣吧。”

    “好。你这身衣服看着也好看的紧,我最近刚买了匹布,也做成这个样式。”

    柳泽曦现在床的是长裤长衫,不过款式倒是跟许霖的很想,就是上衣下摆做的长一些,把臀部遮了,衣服上还绣了简单的花样,样式也做的宽松,穿着凉快,看着也好看。

    两人这针线活一做就做到了中午时分。

    柳泽曦看了下天色,便起身要告辞。

    林星拦着,“泽曦,别走了,中午就在我家吃吧,等浩子回来,我让他把林子也喊过来。”

    柳泽曦拿着框子,谢绝道:“林嬷嬷,不用了,林哥应该已经开始做饭了。”

    两人出去看了下,许霖家的方向果然飘起了炊烟。

    “这林子做饭可真早,既然你们家已经开始做饭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下午再来我家坐坐。”

    柳泽曦笑着答应,“我下午再来。”

    林星赶忙进了屋子,把桃子拿了几个塞给柳泽曦,“带回去给林子尝尝。”

    柳泽曦没再推辞,“谢谢林嬷嬷。”

    “客气啥。”

    柳泽曦回来时,许霖正大汗淋漓的在厨房里搅拌着锅里的豌豆粉。

    柳泽曦见他额头的汗落个不停,立刻把东西放到屋子里,拿了浸湿的手巾进去帮他擦汗。

    “泽曦,帮我端碗水喝。”

    柳泽曦立刻给他倒了碗凉白开递给他,许霖接了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柳泽曦看着许霖不停搅拌的锅里,“林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豌豆凉粉。”许霖说着,看了下锅里,发现煮好了,便让柳泽曦熄火,他拿着勺子盛到陶盆里。

    柳泽曦凑过去看了看陶盆里的糊状物,“豌豆凉粉?就是这样的?怎么吃啊?”

    许霖见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一边准备这凉拌汁,一边说:“等冷却好了才是凉粉的样子,吃的话,可以凉拌。”

    “这是我新想出来的吃食,待会儿你尝尝,我是打算用这个做生意的。”

    “做生意?赚钱?”

    许霖点头。

    “能做生意的话,那一定很好吃!”说着很期待的看着盆里的凉粉。

    许霖调好凉拌汁,“你先去堂屋等着吃吧。”

    柳泽曦,“我也想帮忙,你看我能做些什么。”接着担心他不让自己做,又说道,“你也说是要做生意了,肯定一个人不行的,到时候我也需要帮忙,你还是教我一些能帮得上忙的事吧。比如做这个凉拌汁。”

    许霖想了想,做凉拌汁总比趴在锅前做凉粉强,便答应了。

    看着柳泽曦拿着调料,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往碗里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对方第一次做,成果还是挺不错的。

    柳泽曦看着品尝凉拌汁的许霖,万分紧张的等着他的宣判。

    许霖见对方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笑着说:“还不错。”

    柳泽曦猛地松了口气,笑的极为灿烂。

    许霖看的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的小鼻子,“有什么好紧张的,即使做的不好,多做几次不就行啦。”

    许霖把调味汁放下,去看豌豆粉,感觉已经不热了,便翻过陶盆把凉粉到了出来。冷却凝回成了盆形。

    那边柳泽曦则脸红红的回想许霖捏他鼻子的情景,见本来液体的东西竟然变成了固体,好奇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指碰了碰,“没有散开。”

    “当然不会散开了。”许霖说着拿刀开始切成条状,放进碗里,然后挤入凉拌汁,又切了些黄瓜丝放进去拌一下,最后滴了些芝麻油,递给柳泽曦,“尝尝看。”

    柳泽曦尝了一口,“细腻滑嫩,好吃!而且,看着也很好看。”姜黄色的豌豆凉粉,加上暗色的凉拌汁,上面撒着嫩绿的黄瓜丝,看着就有种美味可口的感觉。

    “你也尝尝。”柳泽曦用筷子夹给他,意识自己做了什么,正想缩回去时,许霖低头吃了,一边吃一边点头,“确实很不错,看来我们可以做这个生意了。”

    “嗯,……是啊。”他端着碗慌乱的出去了。

    许霖没注意,给自己绊了一碗,端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