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0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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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浅冲进圣血殿,身后跟着一大堆持剑扛刀的侍卫,喊叫怒骂地跟着冲进了圣血殿。

    殿里的太监宫女们被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哭喊声震耳欲聋!

    守在殿外的风华四人听到声音看去,发现是月浅满身怒火而来,四人一惊,他竟敢逃狱?

    快速回神,四个白影飞身向前,挡在月浅面前,齐声低吼:“月浅,你想造反吗?”

    此时众侍卫也冲了进来,将月浅团团围住,紧握着手中的刀剑,怒指着月浅。

    本来已经下值,等绝代一起出宫的由芳也闻声赶了过来,见到月浅惊得脸色大变。

    此时的月浅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正满眸怒火地盯着风华四人,怒吼道:“让凤血出来,新仇旧怨今日一并作个了断!”

    风华用剑柄指着月浅喝道:“月浅,皇上留你一命你不领情,你却自寻死路逃出天牢来,若要作个了断,你有活命的机会吗?你哪方面是皇上的对手?”

    现在只希望可以将他劝回天牢去,凤血不在皇宫,主人也在休息,他可以担下一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少啰嗦,让凤血出来!”月浅完全失去耐心,就算是死也得让他死个痛快,而不是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虚度光阴!

    “月浅,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天牢,皇上不在皇宫,主人正在休息,若吵醒主人或者惊动了皇上,你没有好果子吃!”风华好言劝道。

    “那就让岑霜出来!”月浅哪听得进劝,只想马上见到岑吟,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

    “放肆!我等已好言相劝,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呼皇上男后名讳,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就别怪我等动手了!”风华怒道,四人握上剑柄,眸中杀气顿现!

    月浅正想打架,这些年的怒气与憋屈,今日就打个痛快,他亦满眸杀气地扫向四人,挥掌朝四人打去。

    咣地一声巨响,风华四人齐齐拔了剑出来,朝月浅杀去。

    高昌由芳及一众宫人侍卫皆站在旁边,惊慌地望着风华四人与月浅的打斗。

    五个白色身影,在夜空来回飞舞,剑气掌风迸射出一阵阵银光,顿时照亮了夜空。

    月浅与风华四人本出自一个师傅,武功皆由月落而授,四人齐力,月浅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风华四人却没有要杀月浅的意思,处处留情。

    月浅虽然大逆不道,但没有凤血岑霜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轻易杀他的!

    一局下来,双方勉强打成了平手,收了内力,各退到一边。

    风华嘲笑道:“上月国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你连我们四人都不敌,还妄想找皇上和主人算账?不自量力!”

    月浅听着风华语气中的嘲讽,更气得怒火狂烧,反驳道:“这些年我不曾动过武功,而你们四人一直勤加练习,才勉强与我打成平手,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风华被月浅一激,也有些生气,他们四个的武功无论在哪都是数一数二的,还从没被人这样嘲笑过,顿时眸中一怒,喝道:“那就再试试!”说罢四人挥剑又冲上前去。

    “怕你就不姓月!”月浅亦无丝毫惧怕,手中聚集内力挥掌而上。

    “住手!”突然,岑霜柔软的声音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夹杂着一丝摄人的冰寒!

    让正准备打斗的双方,齐齐停了手!

    高昌由芳及一众宫人侍卫赶紧跪地:“参见男后,千岁千千岁!”

    风华四人转头看向去,见岑霜一脸惨白地站在门口,四人收了剑,抱拳一拜:“主人!”

    岑霜看了月浅一眼,平静地朝风华四人道:“退下!”

    风华四人怒视了月浅一眼,不敢违抗岑霜的命令,退到一边。

    高昌由芳等人起得身来,亦退到一边,众待卫退后了几步,还是防备着月浅。

    月浅看向岑霜,重声道:“岑霜,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岑霜未作声,轻步出了殿门,站在门口看着月浅。

    一袭霜白华服昂藏七尺,傲立在宫灯下,脸色苍白更显得清贵绝美,身子纤弱,背脊却一直挺拔!

    静!

    看到这般清贵绝美的岑霜,众人都不敢再出声,而是拼住呼吸,静静望着他。

    就连月浅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与岑霜远远对视着。

    岑霜的视线透过月浅的身体,看到一片熊熊大火,仿佛听到耳边尽是烈火啪啪的声音,大火中还有着无数双手在朝他招唤。

    痛苦,绝望,怒骂,诅咒声齐齐钻进他的耳中!

    最清晰的,是月浅悲伤而又无奈的声音,他在说:“霜儿,好痛,好烫,救救我!”

    这种种声音,像无数把利剑,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心,几乎要将他的心戳得血肉模糊了!

    心中一痛,顿时满身寒气任运而生,瞬间让夏夜的风都撩过一阵阵寒意。

    初夏的夜空中,一轮玉盘静静悬挂,月华如瀑布般铺泄而下,与宫灯相互渲染出一片淡淡的黄光,洒在身形高挑的月浅身上,憔悴中仍见得贵气不凡,不经意仰起的下巴,还存留着一丝不可一世的傲气!

    两名男子注视着对方,四周一片岑寂。

    半响。

    月浅眸中一沉,飞身而上,落在了岑霜面前,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月浅紧紧盯着岑霜嫡仙般的脸,低吼道:“我要见吟儿!”

    岑霜亦是紧紧盯着月浅,脸上平静,眸中却闪过一阵阴寒,轻抬唇瓣,吐出冷若冰寒的三个字:“不可能!”

    月浅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极力吼道:“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吟儿!”

    岑霜终是要横在他和岑吟之间,这虽早就是他就预料到的,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怒痛交加!

    岑霜猛地拽了拳头,全身都散发出极致的森寒来,左手的伤口因太过用力而全部裂开,鲜血从手臂缓缓而流。

    他却不顾不理,怒视月浅,痛道:“毒死月落,火烧毋落族,至无数人陨命,那些都是我的亲人,而此刻你要见的是我的妹妹,你觉得可能吗?”

    当初蛇蝎之心,将毋落族那么多人活活烧死,月落是他的师傅,他亦狠心毒害,岑霜真的无法相信,如此恶毒之人,会是真心对待岑吟的!

    他又如何会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再步入深渊之中?

    想起曾经的种种,月浅心中亦是愧悔万分,那时凤血岑霜是他的大敌,实在强大,如果他不对月落下手,又如何能赢?

    权利和面前,他月浅也同样无法抵挡那致命的诱惑!

    可是月落已死,毋落族众人已死,他纵然后悔又能如何?

    他爱岑吟,这也没有错,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要带岑吟走!

    “没有人能阻挡我与吟儿在一起,即使你是他亲哥哥也不能!”月浅气极说罢,瞬间聚集全身内力在手,挥掌疾速朝岑霜打去,反正已经一步错,步步错,他不介意再错一次!

    速度太快,风华四人根本来不及出手,也没想到月浅敢对岑霜出手,只愣了片刻的时间,岑霜已同样挥掌而上,接了月浅这一掌!

    这一掌,月浅用的是全力,而岑霜受伤在身,体力不足,也没用全力,双方打成了平手,两败俱伤,纷纷被内力振得疾步退后。

    退了数十步的月浅猛然控制住身子,强行止了步子,被还未散去的内力振得胸口一痛,脚下一软,单膝跪了地,胸腔一阵汹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众侍卫立即挥刀指向了月浅!

    风华四人回过神来,赶紧向前扶住岑霜,紧张唤道:“主人!”

    岑霜本就体弱,又有伤在身,被月浅强烈的内力一击,胸口一阵痛裂般,亦喷出一口血来!

    “主人!”风华四人再次急声大喊:“您怎么样?”

    岑霜压下心头的痛意,轻轻摇头。

    风华立即对无双道:“出宫找皇上,快!”

    无双抱拳一拜,飞身而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东尧宫。

    子衿睡得朦胧中,听到有宫人在外面吵闹,不由得掀被起身,打开门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宫人见吵醒了子衿,赶紧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本太子问你们在吵什么,又没怪你们!”子衿捂嘴打了个哈欠道。

    一个宫人怯怕地答道:“回殿下,关在天牢里的一个犯人逃狱了,冲进了圣血殿!”

    子衿闻言,还未放下的手一僵,急呼一声:“父皇!”然后拔腿跑了。

    “太子殿下,您去哪里?”众宫人立即追了上去,惊慌喊道。

    更有人去通知了五龙,让他们赶紧去保护太子。

    五龙虽挨了板子,却没打多少实的,上了药后,还是能下地的,听到太子有事,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追了过去。

    而此时的将军府。

    文书正抱着文静在厅中谈笑,一边等司徒秀回来,突然下人进来:“将军,有守城的官兵来报,刚刚有人闯进了皇宫!”

    文书大惊,赶紧起身,朝下人吩咐道:“带小姐去休息。”

    “爹,你要出去吗?”长得玲珑剔透的文静喊道。

    文书看向文静,宠爱道:“爹进宫接娘亲回来,你乖乖去睡觉。”

    文静点点头:“那爹快点回来。”

    文书笑着答好,让下人将文静带去睡觉。

    文书赶紧拿了剑,驾马朝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见一众官兵还躺在地上哀呼,他赶紧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领头的官兵答道:“回文将军,有一个黑衣人私闯进了宫门内,武功极高,将我等都打伤了,飞身而进了皇宫。”

    听官兵禀报,文书未再多言,驾马直追而去,追到金銮殿门口,便见得那黑衣人正与宫中待卫打斗着,文书心头一惊,是齐墨,齐墨竟然敢私闯皇宫!

    他飞身而上,拔剑朝他杀去。

    齐墨正将一众守宫的侍卫打开,听到身后有人朝他杀来,转身看去,见是文书,迎了上去。

    两人打斗起来,文书却不是齐墨的对手,被齐墨的剑柄击了胸口,捂住胸口落在地上。

    齐墨也落了地,剑未出鞘,冰冷看着文书:“文书,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不要挡我!”

    文书压下胸口的痛意,直起身来,看向齐墨道:“齐墨,皇上有旨,你不准踏进凤都城,此刻你私闯皇宫,你可知是死罪!”

    齐墨丝毫不惧:“我不怕,人活一世,若不能为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拼一拼,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进来找无毒公子?”文书问。

    “没错!”齐墨仰头答道:“今日我一定要将事情做个了结!”

    文书劝道:“你还是出宫等他吧,他在宫中很好,你若此刻离去,我可以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哈哈哈!”齐墨突然大笑起来:“齐墨一生没有什么事好怕的,就算是死也不过闭眼一瞬间,但是今日我若再见不到无毒,我便会怕!”

    “你硬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文书厉声道。

    他是凤血唯一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文书不想将事情闹大,让凤血为难。

    “今日我必见无毒,谁人都不可阻挡!”齐墨满身森寒道。

    “既然如此,就别怪文书得罪了!”说罢朝一名侍卫道:“调集禁卫军,围杀刺客!”说罢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给待卫。

    那个待卫接过,朝文书一拜,快速而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圣血殿。

    高昌由芳见岑霜受了伤,吓得一脸死灰,赶紧冲上前去,跪地问道:“男后,您没事吧?”

    岑霜摇头,命二人起来。

    二人起了身,满脸着急地望着岑霜,岑霜是凤血的心肝宝贝,若知道有人伤了他,必会将天给掀了,月浅这次是死定了!

    “主人,属下帮你运功疗伤!”风华赶紧要扶着岑霜进去。

    岑霜挥手阻止:“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

    “主人!”风华着急痛呼。

    岑霜冷冷扫了风华一眼,风华止了后话,低头不再说话。

    岑霜再看向月浅,眸中森寒未减道:“月浅,你是连我也想杀了吗?”

    月浅亦看向岑霜,语气有冰冻三尺的寒意:“阻我与吟儿者,必死!”

    “哈哈哈!”岑霜闻言仰头冷笑起来,好一会儿停下来,看向月浅犀利道:“好一个不可一世,大言不惭的月浅,不愧为上月国太子,既然如此,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顾忌你救了吟儿的恩,今日我俩就将新仇旧恨一并做个了结,今日一战,无论双方是死是活都与任何人无关!”

    “好!”月浅擦了把嘴角的血,猛地起了身,指着岑霜道:“岑霜,就冲你这句与人无关,月浅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活着带走吟儿!”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岑霜隐了笑轻了声道。

    “主人!”风华三人拼死跪地劝道:“您有伤在身,身体虚弱,万不可再动真气!”

    岑霜扬手阻了风华的话道:“这是我与月浅之间的仇怨,今日不做个了结,怕是永无安宁之日!你们不必多说,退下!”

    “主……”风华三人还要再劝。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岑霜低声喝道。

    三人张了张嘴,却见到岑霜眸中的怒意,一阵心疼,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退到一旁。

    月浅已经飞身而来,岑霜眸光一冷,聚集内力,飞身而上,两人打斗在一起。

    由芳走到绝代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担心不已,绝代也是满脸担心,轻拍了由芳的手一下,让她走远些,不要被伤到。

    现在只希望凤血快点回来!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无双落在醉月楼门口,然后急步冲了进去,径直冲上楼去。

    小二迎向前问道:“公子……”却被无双一把推倒在地,小二再起身,无双早已飞身上了楼,他赶紧去找老板,看这情况,是来找事的!

    无双上了楼,看到司徒秀四人守在门外,里面还传来凤血与无毒的笑闹声,他赶紧过去喊道:“我要见皇上!”

    司徒秀四人见是无双匆匆来了,向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无双急道:“月浅逃狱了,打伤了主人,快请皇上回宫!”

    司徒秀四人惊愕,月浅打伤了岑霜,怎么可能?

    岑霜的武功与凤血不相上下,月浅哪有本事打伤岑霜,但既然是岑霜受了伤,他们顾不得多想,赶紧转身进去禀报。

    却刚转身,凤血已经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打开门出来了,满身酒气扑面而来,脸上一片酡红。

    “无双,你说什么?”凤血本喝得高兴,隐约听到无双说什么月浅逃狱了,顿时酒醒了一半,打开门出来问。

    无毒倒还清醒,也跟了出来。

    无双猛地跪地着急而又心疼地禀道:“皇上,主人受伤了!”

    “什么?”凤血眸中骤然一跳,道:“是月浅?不可能,月浅的武功伤不了霜儿!”

    无双再道:“主人取血给太子熬药,身子受损,但他一直没告诉皇上,今日更是虚弱,月浅突然朝主人出手,主人防之不及,被他打伤!”

    无毒面上大惊,月浅竟敢对岑霜出手?

    凤血立即怒吼道:“该死的月浅,朕本有意留他一命,他却不知好歹,竟敢对霜儿出手,立即回宫!”

    “是!”众人抱拳一拜跟着怒气冲冲的凤血快速下了楼!

    走在楼梯上,正遇上老板带着一众伙计上来了,阻了凤血的去路,凤血当下怒吼道:“让开,别挡着朕!”

    老板吓得赶紧退后,一众伙计被老板一推,一个没站稳,纷纷滚下了楼梯,一阵叮咚声响,楼梯空了,凤血无毒一众人,快速下了楼,飞身朝皇宫而去。

    一阵轻功片刻便到了城门口,一阵人飞身进了宫,守城门的官兵只见得头顶无数个人影一闪,还没看清是谁,便已不见了人影,本想去追,但想到文书已在皇宫,必定不会有事,便作了罢。

    凤血一行人落到金銮殿门口,便见到一众禁卫军正与一个黑衣男子打斗着,无毒一看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大惊,齐墨也进宫了?

    凤血眼神一凛,齐墨,你竟敢违抗旨意进宫,以后再收拾你,先去解决了月浅再说,看了齐墨一眼,未出一声,飞身往圣血殿而出。

    无毒本想叫齐墨,但想到岑霜受了伤,可能须要他医治,亦未多言,追着凤血而去。

    司徒秀四人无双跟上去。

    听到声音的齐墨转头看去,见凤血无毒从头顶飞过,心中大喊,无毒,立即挥剑朝禁卫军挥去,将众人挥开,飞身追了上去。

    文书见凤血回来了,齐墨也走了,赶紧带着人匆匆往圣血殿去。

    此时的圣血殿中,月浅正与岑霜打得难舍难分。

    岑霜脸色越发苍白,左手胳膊已是血红一片,失血过多体力虚弱的他,又受了内伤,现在0打斗了如此之久,已是体力不支!

    月浅脑中只想到打赢了岑霜便可带岑吟走,所以招招皆用了全力,丝毫未留情,但也占不到上风。

    这时,岑霜的掌风朝他劈来,他情急之下,猛地挥掌朝他劈去,却在岑霜躲开之时,另一只手猛地拽住了岑霜的一只手臂,然后挥掌打去。

    受伤的手臂被月浅突然用力一拽,岑霜吃痛,亦是猛地朝月浅劈去!

    两人都受了对方一掌,猛地朝身后退去,口吐鲜血。

    月浅正抬手去捂痛裂的胸口,却发现刚刚拽了岑霜手臂的掌心全是血,不由得一惊,岑霜有伤在身?难怪一直只守不攻!

    “主人!”风华三人再也顾不得岑霜的命令,飞身过去,扶住他,风华碰到岑霜的左臂,一阵湿粘,赶紧松了手一看,一手的血红。

    他朝岑霜的手臂看去,一片血红连白衣也被染红了,风华痛道:“主人,你的手!”

    岑霜喘着气,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又从口中喷出。

    “主人!”风华三人齐声痛呼。

    从东尧宫奔跑而来的子衿正好冲进了圣血殿,看到岑霜吐血那一幕,吓得惊喊一声:“父后!”然后快速朝岑霜冲了过去。

    “子衿……”岑霜脸色微变,他怎么来了?

    “主人,不能再动!”风华立即在岑霜胸口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内力,以免他再真气,引致重伤心脉!

    “太子,太子,不要过去!”身后追来的宫人追着子衿大喊。

    月浅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急步朝这边跑了过来,眉眼中有几分岑吟的影子。

    太子?是吟儿与凤辚轩的儿子?

    他听闻凤血岑霜极宠这个太子,那是不是只要抓了太子要挟凤血,他便可以带吟儿离开了?

    只要不伤害太子,吟儿不会怪他的!

    心中下了决定,他眸子一禀,在子衿从他身边跑过时,猛地起身,抓住了他!

    “子衿!”岑霜猛地挥开风华三人,冲上前去。

    “太子!”一众侍卫齐齐冲了上来,都用刀剑指着月浅,却不敢动半分,唯恐月浅伤了太子!

    风华三人被岑霜猛力一推,差点倒地,赶紧稳住身子,冲上去。

    由芳急得手心冒汗,为什么岑小姐没过来,她赶紧命人去岑吟的宫中通知岑吟,这事只有岑吟来了,才能平息了。

    宫人快速而去,高昌由芳也冲了上去。

    一众人在月浅前面三步站定,岑霜满身清冷,咬牙道:“放了太子,饶你一命!”

    月浅抓住子衿的胳膊,大声道:“让我带吟儿走!”

    “你做梦!”岑霜厉声道。

    众人从未见过岑霜如此大怒,吓得身子一抖。

    “那我就杀了他!”月浅一把拉过子衿,轻轻掐住了子衿的脖子!

    “父后!”子衿吓得惊喊一声。

    岑霜就要向前,却被风华三人拉住,一众侍卫也向前一步,却还是不敢动手,一众人全部提心吊胆,死死盯着月浅的手。

    这时。

    “谁要杀我儿子?”一声充满磁性而又霸气威严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众人面上大喜,皇上回来了!

    那霸气张扬的声音刚落,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飘然而至,身后跟着一众人也落了地。

    张扬而妖魅的挺拔身影,惑乱众生的桃花眼,美如嫡仙的容貌,如同夏日里张狂盛开的火红罂粟,美得毒心!

    “父皇,救儿臣!”子衿见是凤血,赶紧欣喜大喊。

    岑霜亦微松了口气,凤血回来了,子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一众宫人侍卫齐齐跪了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浅猛地回身,见凤血正抬着步子,张扬走来,一袭血红轻衫,贵气而倨傲,你了来了,那更好,一并做个了结!

    无双赶紧冲到岑霜身边,惊问:“主人,你怎么样?”

    凤血看向岑霜,见他一脸虚弱,左手臂已是血红一片,嘴角也挂着血丝,不由得紧蹙了眉头,一步一步朝月浅走去,走到他面前停下,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语气不轻不重道:“月浅,你活腻了?”

    虽没凶也没吼,月浅却是身子一抖,特别是凤血的表情,让他有种风湿发作的感觉,他拉着子衿后退一步道:“拿吟儿来换他!”

    子衿听到月浅说要岑吟,不由得看他一眼,这个人虽然抓了他,却没有弄痛他,也没有真的想杀他,口口声声要娘,他是娘的什么人呢?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朕谈条件吗?”凤血笑意顿时一收,语气森寒,眸光如剑,怒道。

    他本有意留月浅一命,想缓些日子再处置他,可他却私自逃出天牢来,伤了霜儿,还抓了子衿要挟,既然月浅不想活了,那他也没必要装好人!

    月浅手上一紧,盯着凤血,他不想伤害岑吟的儿子,他只想带岑吟走,不要逼他!

    无毒赶紧向前劝道:“月公子,放了太子!”

    月浅看向无毒,不作声。

    无毒见月浅执迷,担忧地看了他一样,走到岑霜身边要给他把脉,岑霜摇头拒绝,无毒便也没说什么,掏了颗护心丸给岑霜服下,站在旁边。

    “无毒!”这时,齐墨从天而降,落在无毒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道:“跟我走!”

    文书带着一众禁卫军也冲了过来,将齐墨月浅团团围住,五龙瘸着腿也进来了,见子衿被月浅挟持,吓得腿发软,这板子伤还没好呢!

    霎时,整个圣血殿主子奴才侍卫禁卫军站得满满皆是,空气异常诡异而拥挤。

    无毒眸中一沉,这个时候齐墨还来捣乱,凤血正在怒火之中,更是饶不了他,他推开齐墨拽着他胳膊的手,低声道:“你快走!”

    齐墨委屈不已:“你答应过我的,会去找我,你又失言!”

    无毒忧虑地看了凤血一眼,见凤血一张脸黑沉如墨,他朝齐墨喝道:“闭嘴,快走!”

    齐墨也看了凤血一眼,心头一痛:“怎么,你和他死灰复燃了?”

    无毒又气又怒,这么多人在这里,这是个什么情况,齐墨难道看不到,还如此胡言乱语,这不是找死吗?

    齐墨见无毒不答话,以为他默认了,怒火攻心,冲到凤血面前挑衅道:“无毒是我的!”

    凤血本就怒得想杀人,闻听齐墨之言,咬牙切齿道:“齐墨,注意你的身份,此刻你违抗圣旨私闯皇宫,朕马上可以让你血溅当场,朕现在没空搭理你,走开!”

    怒气扫了齐墨一眼,看向月浅,喝道:“马上放了太子,我可以饶你一命!”

    齐墨这才发现月浅竟也在宫中,还抓了子衿,难道岑吟恢复记忆了?

    “我说了,我只要吟儿,只要让她出来,我不会为难他!”月浅不放,厉声道。

    “朕也说了,放了子衿,否则你就是一个死!”凤血忍不住低吼起来。

    凤血月浅四目相对,怒火呲呲作响。

    “你还是放了本太子吧,父皇是不会被你吓到的!”子衿真为这个人感到担心,虽然抓了自己,却又不敢伤自己,但又敢威胁父皇,难道他不知道,父皇是一国之君,最不喜人威胁的吗?

    月浅一惊,看了子衿一眼,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怕,不愧是跟在凤血身边长大的,自有凤血的一股傲霸之气,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现在这个孩子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他是不会轻易放了的,就算要放,也得看到岑吟之后!

    他从子衿脸上收回视线,看向凤血斩钉截铁道:“没见到吟儿之前,我不会放他的!”

    “那是你自找的!”凤血话未落音,已然出手,在月浅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掌朝他打去。

    月浅赶紧挥掌接招,却不知凤血打的是虚招,那掌风并未打向他,而是趁他不注意之时,散了真气,伸向他怀中的太子,将太子夺了回去。

    而月浅手中那一掌本可打向子衿,却还是没有下手,眼看着最后的筹码都被拿走,他心头一痛,难道真的与岑吟无缘了吗?

    正呆愣着,胸口一阵痛意袭来,胸口被凤血狠狠打了一掌,内力极强,痛得他胸口如同被大石碾碎了般,鲜血直冲而出。

    凤血快速收了手,退了几步,一个潇洒转身将子衿交给了司徒秀四人。

    司徒秀四人护着子衿退到一旁,岑霜赶紧走过去,将子衿搂进怀中。

    凤血利眼猛地射向倒在地上的月浅,飞身而上朝月浅打去:“既然你自己不想活,就别怪朕绝情!”

    众人还在惊愣凤血武功之高,竟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救回太子,心中佩服不已,再定睛一看,凤血已经再次朝月浅打了过去,刚刚那一掌已要了月浅半条命,这一掌再打上去,必死无疑了!

    “凤大哥!”千钧一发之迹,岑吟在殿门口惊喊了一声。

    凤血眸中一变,挥出去的掌风极强,已经无法收回,这一掌必是要落在月浅身上的。

    离月浅最近的齐墨见状,赶紧飞身上前,将月浅一把拽了起来,自己用后背为月浅挡了那一掌!

    齐墨一痛,猛地一个踉跄,松开月浅,捂着胸口碰出一口鲜血来。

    “齐墨!”无毒冲上去扶住他,立即封住他的心脉。

    岑吟吓得愣住,赶紧回过神来,和周芸芝冲了过来,周芸芝快速跑过去扶住月浅问道:“你怎么样?”

    月浅朝周芸芝摇头,然后看向齐墨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齐墨看了月浅一眼道:“杀你父亲我也有份,今日算是还了,以后两不相欠!”

    月浅身子一抖,那些曾早就准备遗忘的事,又被翻了出来,一幕幕上演,他痛得拳头紧握,满身杀气腾腾,却看到岑吟那一刻,所有的恨意与杀气瞬间散去:“吟儿……”

    岑吟在凤血身边止了步子,伤痛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月浅,心一阵阵痛。

    周芸芝住得偏僻,她们关在房里说话,并不知道圣血殿发生的事,若非宫人在她宫中找不到她,找到了周芸芝住的地方通报,她们还不知圣血殿发现了这么严重的事。

    如果她未及时出现,那月浅岂不是要被杀了?

    她心头一跳,看向凤血,轻声求道:“凤大哥,看在月浅多次救过吟儿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凤血负手看着月浅,怒道:“朕是有意放他一条生路,可他不识好歹,私逃天牢,打伤霜儿,挟持子衿要挟朕,朕何以会再饶他?”

    岑吟大惊,立即看向岑霜和子衿,见子衿正依在岑霜怀中一脸委屈,而岑霜嘴角带血,一脸虚弱,她赶紧走到岑霜面前担心问道:“哥,你怎么样?”

    岑霜摇了摇头。

    岑吟稍稍放了心,又蹲下来问子衿道:“儿子,你有没有事?”

    子衿亦摇头。

    月浅见岑吟这么担心,赶紧解释:“吟儿,我只是见你!”

    岑吟起身,看了月浅一眼,轻轻抚上小腹,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如何?

    “可你伤了霜儿!”凤血吼道。

    “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任何人!”月浅亦吼了回去。

    凤血心疼看了岑霜一眼,再阴寒看向月浅道:“若非霜儿取了十日之血为太子入药,身子虚弱,就凭你如何能伤得了他?”

    月浅心头一惊,难怪发现他今日力不从心,原来那伤是取血入药所至?他深知这取血之痛,原来岑霜也受了他曾经的痛?

    他心头微微不安,早知岑霜有伤在身,他是不会与他动手的,就算赢了他,也是胜之不武!

    见月浅没话可说,凤血威严令道:“将私逃天牢的月浅抓起来,明日午时问斩!”

    众人一惊。

    岑吟更是脑中轰隆炸响。

    “是!”司徒秀四人立即抱拳领命。

    “求皇上饶了月浅!”周芸芝扑通跪地求道。

    风华惊呼:“芸芝!”

    风华朝周芸芝摇头,月浅伤了岑霜又挟持子衿,还敢威胁凤血,就算大家是旧识,凤血现在也是一国之君,天子威严,岂会由你一句话就罢数的?到时候求情不成,还会连累你周家一门!

    周芸芝亦看向风华,月浅固然犯下滔天大罪,却也出自于情,她是月浅的朋友,若不能为他说句话,她就算明哲保身,又能如何安心?

    “求皇上饶了月浅一命吧!”周芸芝收回视线朝凤血一拜,再求道。

    风华拽紧拳头,满眸伤痛。

    “周姑娘,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朕不想累及无辜,你的血染霜朕很喜欢,你也是个难得的刺绣天才,没必要为了某些不值得的人累及自身!”凤血语气微缓劝道。

    “不!”周芸芝抬头毅然喊道,然后转头看了月浅一眼,再对凤血道:“皇上,民女认为是值得的!皇上若知道了真实的月浅,便也会如同民女一般待他如友!”

    凤血看着周芸芝,她三番两次为了月浅不顾性命,今日他倒是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脸色一沉道:“今日朕且听你一言,说!”

    周芸芝赶紧磕头一拜,缓缓道来:“月浅爱岑小姐,至那年凤渊帝圣诞宴上便开始,至今未断。一直以来,为了岑小姐费尽心机,都只想与她相守白头,纵然方便用错了,但这也是出自于情。

    上月国覆灭,他有幸存活,为了救岑小姐,求了栖月山的静和师太一个月,终是求得师太愿意拿紫蜥蜴救她,但他欣喜赶到凤临门时,岑小姐已魂归西天,伤痛之余他并没有放弃,再次求得师太救活了岑小姐,整整一个月在岑小姐床边衣不解带茶饭不思地照顾,连尼姑庵里无情的尼姑,也被他的深情感动,每每提起,无不眼红落泪!

    民女遇到月浅的时候,他正在街头卖艺,当时民女并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他气宇不凡,能低下头来向百姓讨银子,肯定是一时落难,给了他银子后便走了,去而复返之时,却见得他被几个富家小姐欺负打骂……竟被骂小白脸,窝囊废,他都无动于衷。

    皇上必然知道,上月国太子向来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就算落迫也不会被一群女子奚落而不反抗,可他没有反抗,是因为他需要银子,因为栖月山静和庵里的岑小姐命在旦夕,他必须拿银子回去救她的命,所以他才忍下那奇耻大辱,任那几个富家小姐辱骂屈打……”周芸芝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

    众人齐齐看着月浅,心中慢慢对他消了些怒恨,而岑吟已是泪流满面,捂嘴痛哭。

    月浅捂着胸口站在一旁,纤瘦而憔悴的身子,给人一种弱不经风之感。

    周芸芝压下伤痛,继续说:“民女自小有多管闲事的习惯,见如此场面便帮月浅解了围,月浅走后,民女想起了月浅的身份,心中惊讶,月浅堂堂一国太子,何以会低声下气在街头卖艺?便暗自跟着他到了栖月山,得知了月浅对岑吟的一片深情,民女深受感动,突然觉得,无论月浅曾经有多罪大恶极,但他对岑小姐的深情却足以感动天地,足以功过相抵,因而不顾一切都想帮他和岑小姐!

    岑小姐命在旦夕,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上天见怜,让月浅遇上了无毒公子,无毒公子说能救岑小姐,月浅高兴得快疯了,后来岑小姐的病慢慢好了,我暗自为他们高兴,一次偶然,我发现月浅受了伤,一问才知,是岑小姐的药,需要青壮男子之血入药,因而月浅取自身之血为岑小姐熬药……

    男后只为太子取了十日之血,已然身子大伤,而月浅却为岑小姐取了一月之血,你们可知他是如何挺过这坚难困苦的一月的?”

    众人惊得脸色大变!

    岑霜更是拽紧了拳头,十日已让他元气大伤,且在皇宫如此优越的条件下调养着,而月浅在那般坚难的情况下,取了一月之血……

    心中的怒火突然熄灭,他看向月浅,眸中慢慢平静下去。

    凤血轻叹了口气,看着月浅,眸中一片复杂。

    周芸芝擦了一把眼泪,站起身,走到月浅身边,拿起他的手臂,掀起袖子道:“你们看,这三十条口子,便是月浅对岑小姐爱的见证,如此情深之人,民女斗胆问皇上,可还下得了手杀他?”

    看到月浅手臂上那错综复杂的疤痕,众人惊愕捂嘴,四周鸦雀无声,齐齐为月浅感动!

    岑吟猛地一个踉跄,捂住嘴痛哭不已,月浅,岑吟对不起你!

    无毒叹了口气,对凤血道:“当年我没有将岑小姐活着的消息告诉你们,便是知道了月浅对岑小姐的深情,他十分爱岑小姐,愿意为她舍弃自己的性命,若失了岑小姐,必死无疑!他虽有错,但那已是往事,往事不堪回首啊!”

    周芸芝猛地点头,再次跪倒在地,求道:“皇上,民女再次斗胆求皇上,饶了月浅吧,以前的种种都已过去,纵然他有再多过错,他也是出自对岑小姐的爱,他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而已,皇上,百姓都说您重情重义,看在月浅如此爱岑小姐的份上,饶了他吧!”

    凤血负在手后的手慢慢紧了紧,情之一字,又有谁能言对与错?

    月浅见岑吟哭得那般伤心,心疼不已道:“吟儿,这些都是月浅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不要难过,你说得对,我不该哄骗你和你成亲,我应该在你恢复记忆之时让你答应我,你没有强求我为你做这些,所以无论你如何恨我,我都不怪你,只要你能开心,我不再带你走了!”

    吟儿,我纵然爱你如命,但你不爱我,不愿跟我,便是让你痛苦,月浅不愿让你痛苦!

    周芸芝惊道:“月浅!”

    “周姑娘,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月浅的帮助,月浅这辈子有你这个朋友,真的三生有幸,只是月浅福薄命短,不能回报你的大恩了!”

    月浅对周芸芝感激说完,看向凤血道:“我欠岑霜的,我愿意用命来抵,要杀要剐,月浅再不反抗。”

    凤血松开拳头,向前一步,正要开口。

    岑吟赶紧跪在凤血面前,哭求道:“凤大哥,你饶了月浅一命吧,吟儿、吟儿怀了他的孩子!”

    众人又是大惊!

    月浅本已绝望的眸子骤然一亮,惊喜喊道:“吟儿……”

    凤血岑霜紧紧看着岑吟,惊得说不出话来!

    岑吟看了月浅一眼,再看向子衿道:“子衿尚在娘胎,便已没有父亲,吟儿不想这个孩子也同样未出生就失去父亲!”

    高昌等人惊诧,太子不是凤血的儿子?

    “娘……”子衿见岑吟这般伤心,也不由得哭了起来。

    “吟儿已经对不起子衿,不想再对不起这个孩子,求凤大哥饶了月浅一命,就算永关大牢也好,吟儿还可以带着孩子去牢中看他,但凤大哥如果杀了月浅,你让吟儿带着孩子去哪里见月浅,凤大哥!”岑吟捂着脸痛哭不已。

    众人闻言无不伤痛起来,周芸芝由芳司徒秀姐妹和一众宫人已经落了泪。

    “娘,你别哭,你哭子衿也哭了!”子衿再也忍不住冲到岑吟怀中,大哭起来。

    “子衿,娘对不起你!”岑吟搂着子衿痛哭起来。

    月浅见岑吟这般伤痛,心头如针扎般,早知道他这般让岑吟为难,他就不该来找她,都怪自己当年有私心,在她失忆之时与她成亲,所以导致今日众人伤痛的局面!

    他拖着步子走到岑吟身边道:“吟儿,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失忆之时哄你成亲,你别哭,月浅心疼!”

    岑吟听到这话更加自责,放声痛哭起来。

    岑霜不忍心,走过去轻轻搂过她们母亲,轻轻拍着岑吟的背安慰她!

    “哥,吟儿对不起你,吟儿知道月浅杀了你亲爹,烧死了你的族人,但吟儿可不可以求你看在吟儿肚中孩子的份上,放过他,就算不能求得哥的原谅,只要能留他的性命,吟儿已然感激涕零!”岑吟依在岑霜怀中哭求道。

    岑霜没说话,只是大力搂着岑吟。

    子衿赶紧冲到凤血身边道:“父皇,刚刚他并不是想杀我的,娘亲不想他死,父皇就不要杀他了!”

    月浅心头一惊,他竟然还为自己向凤血求情?

    凤血欣慰不已,轻轻摸了摸子衿的头,看向月浅道:“月浅,你……”

    “凤血!”岑霜突然喊住他,放开岑吟走过去道:“这是我与月浅之间的事,我来处理!”

    凤血点点头。

    岑霜走到月浅面前道:“月浅,你毒杀我亲生父亲,烧死毋落族无数生命,本就罪该万死……”

    听到岑霜的话,众人都提起一颗心来,紧紧看着虚弱不堪的岑霜。

    “……但,刚刚我说过,我们俩的仇恨由刚刚那一战了结,无论生死与人无忧,我不能杀了你,反被你所伤,这是我无能,不能为父及族人报仇,怨不得别人,所以,我们之间两清了!从此,我不会找你报仇,也不会再怨恨你!”

    众人松了口气。

    周芸芝月浅脸上布上喜色。

    岑吟看着岑霜感激不已:“哥!”

    岑霜又看向岑吟道:“我们虽一母同胞,但我却不是岑家之子,所以我与月浅之事,你不必顾忌,吟儿受尽波折,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没有意见!”

    “谢谢哥!”岑吟感动得再落下泪来。

    岑霜看了岑吟半响,转身看向凤血,该你了。

    凤血负手走了几步,思虑了一番,然后看向月浅道:“月浅,虽然霜儿与你两清了,不怪你伤了他,子衿也为你求情,但你与朕之间是国敌,你是被朕所灭的上月国太子,朕如何敢留你,危及朕的江山?况且灭国破家之仇,朕不信你不会想找朕报仇!”

    没错,灭国破家之仇他是要报,与岑霜了结了,与凤血也得做个了断!

    月浅就要向前,周芸芝拉住他道:“何为国仇何为家恨?月浅,当初你带着四十万大军,一路屠杀凤渊百姓,踏着尸体攻打凤渊国,这便是国仇!”

    月浅愣住!

    众人愣住!

    周芸芝再道:“皇上攻打你上月国,未屠你上月国一个百姓,而你却屠杀愿意受降的上月国百姓,这便是家恨。两国交战,必有死伤,自古成王败寇,若要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男后连杀父灭族之仇也能一战了结,月浅你口口声声说深爱吟儿,你难道不能为了她放下吗?”

    众人闻听此言,皆对周芸芝敬佩不已!

    凤血拍手叫好:“好一个成王败寇,周姑娘的气度堪比天下男儿!”

    “谢皇上!”周芸芝朝凤血福身一礼。

    现今天下,在凤血的统治下国泰民安,若要再掀起风波,受苦的还不是她们这些百姓,她已经受过一次国破沦落之苦,不想再经受一次!

    凤血负手走到月浅面前,道:“若你不服我灭你上月国,朕可以放你出去,给你时间,让你东山再起,到时我们再打上一战,看到底谁输谁赢!但朕很有自信,就算打上百八十回,你月浅也是输!”

    月浅看了周芸芝一眼,周芸芝眸中满是期待,他又看向凤血,见凤血胸有成足,自信满满,风华霸气不减当年,他看向岑霜,倨傲清贵笔直挺立,满身坦荡,他又看向岑吟,眸中满是为难,还有一丝不舍。

    他深知,上月国被灭,皆因大失民心,现今天下四海臣服,人人都道凤血是明君,他若起兵颠覆,必遭天下人唾弃,且凤血岑霜乃旷世之才,身边良将颇多,确如凤血所说,再战他亦是输!

    且现在岑吟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要离开她!

    好一会儿,月浅抱拳朝凤血一拜,定定道:“月浅是凤岑国的子民!”

    周芸芝大松了口气,高兴不已。

    岑吟亦松了口气,高兴得眼泪滚滚而落。

    岑霜无波无惊,微微看着远处的黑夜,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无毒齐墨皆面露喜色。

    司徒秀领着一众侍卫禁卫军宫人抱拳跪地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芸芝岑吟无毒也跪地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墨被无毒强拉着跪了地,一脸不情愿。

    站着的只有岑霜凤血月浅三人了,月浅深吸了口气,亦跪地抱拳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血岑霜并肩倨傲而立,红衫如血张扬,白衣似霜清贵,红白渲染,正如一副绝世好画——血染霜!

    夜空中回荡着这声皇上万岁男后千岁,两人的身影照亮了整个夜中。

    好一会儿,凤血扬手压下众人的拜喊,看向齐墨道:“月浅之事虽然已了,但齐墨违抗圣旨,私闯皇宫,罪无可怒,来人,将齐墨押进天牢,来日再判!”

    众人一愣,无毒齐墨更是心头大惊。

    司徒秀四人应了声是,起身走到齐墨身边,齐墨正要反抗,被无毒拉住了,在他耳边轻道:“你再反抗凤血就必要杀你了,他只是给这些人一个交待而已!”

    齐墨看向无毒,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墨妥协,被司徒秀四人带走了!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三日后,金銮殿。

    岑霜的伤经无毒医治已无大碍。

    龙倚之上凤血岑霜并肩而坐,凤血龙袍威严,岑霜白衣清贵,各自身边站着司徒秀四人和风华四人。

    龙位左右两侧设有侧座,凤血身侧坐着太子凤尧,身后站着五龙,岑霜身侧坐着一袭浅绿罗衫戴着面纱的岑吟,身边站着由芳。

    高昌站在凤血身边,听候旨意。

    百官齐跪,一阵朝贺,然后起身恭敬而立。

    凤血威严道:“今日早朝,朕是要向大家宣布两件事情,朕知道,一直以来,大家对太子的身世极为疑惑,朕不想太子将来遭受无端猜忌,今日将太子的身世召告天下。”凤血看了子衿一眼,朝他投去一个别怕的眼神。

    子衿回以坚强一笑,表示不怕。

    凤血欣慰一笑,再朝百官道:“太子凤尧,本是凤渊国皇帝凤辚轩与皇后岑吟所生!”

    凤血的话音一落,朝堂一阵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

    就连孙青与苏仕学也是一惊,他们一直以为太子是凤血和岑吟所生,却没想到,太子不是凤血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何以有资格当太子,继承大统?

    文书却静立不动,孙青看向文书暗想,难怪文书与月儿都不肯说,原来是这样!

    子衿眸中一惊,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他怎么会不是父皇的儿子呢?他那么喜欢父皇,宫中所有人都说他和父皇一模一样,他怎么会不是父皇的儿子呢?

    子衿看向岑霜,岑霜朝他点点头,子衿又看向岑吟,岑吟亦伤痛地朝他点点头。

    他低下头去,兴是三岁的他,耀武扬威惯了,突然知道自已不是凤血的儿子,他觉得没有耀武扬威的资本了!

    凤血见子衿低头难过,眸中有一丝不忍,但他必须要说,他不能让子衿在背后任人胡乱猜测!

    凤血再道:“朕与凤渊帝本是亲兄弟,子衿虽为朕的义子,与朕也是血亲,且为皇帝皇后的嫡长子,身份贵重,朕委以凤岑国太子,名副其实!”

    子衿闻言立即抬起头来,眸中一片惊喜,原来不是与父皇没有关系,原来他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

    既然是亲戚,那也无可厚非了,只要不是外姓人继承,他们还是会一力辅助的!

    文书带领百官跪地拜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子衿看着凤血,凤血朝他点头。

    子衿对百官道:“平身!”

    “谢太子殿下!”百官拜谢起身。

    “凤渊国被出云国所灭,皇室仅存皇后岑吟与太子凤尧,岑吟本就是朕的义妹,又是男后的亲妹妹,朕封她为凤岑国公主,赐号‘平乐’!”

    “岑吟谢皇上恩殿,万岁万岁万万岁!”岑吟立即起身叩谢!

    凤血祝愿道:“平乐公主一身悲苦波折,愿今后的人生能平安快乐!”

    “谢皇上隆恩,平乐感激不尽!”

    “平乐公主起来吧!”凤血朝岑吟扬手。

    “谢皇上!”岑吟再一拜起身,面向百官。

    百官立即跪地拜道:“臣等参见平乐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岑吟威严道。

    “谢公主!”众官再一拜起了身。

    岑吟就坐。

    “宣月浅周芸芝进来!”凤血对高昌道。

    高昌一礼,朝金殿外喊道:“宣月浅周芸芝进殿!”

    月浅周芸芝进得殿来,朝凤血岑霜跪地拜道:“草民(民女)参见皇上男后太子殿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男后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凤血扬手道:“起来吧!”

    两人谢恩起身。

    凤血看着周芸芝道:“周芸芝本为将门之后,实有巾帼之风,侠骨柔肠,堪比男儿,且绣技绝妙,所绣血染霜深得朕之喜欢,今日朕赐周芸芝的如意坊为宫廷绣坊,一世为宫中所用!”

    “民女谢皇上恩殿!”周芸芝欣喜跪地拜谢!

    凤血看了眼风华,再道:“周芸芝蕙质兰心,通理贤良,现有男后身边的风华相中,两人极为般配,朕为二人赐婚,择吉日成亲!”

    风华赶紧向前跪地:“谢皇上恩殿!”

    殿中的周芸芝亦拜道:“谢皇上恩殿!”

    “起来吧!”凤血朝笑道。

    二人欣喜一拜起了身,退到一边。

    “恭喜你,芸芝!”月浅由心为她感到高兴。

    “谢谢!”周芸芝眉眼中尽是笑意,看向风华,见他此时也正笑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烫,低下头去。

    凤血又朝月浅喊道:“月浅!”

    月浅脸上微惊,抱拳道:“草民在!”

    凤血看了岑吟一眼,道:“月浅本为上月国太子,恶行种种,但念其悔过之心甚诚,又多番救了平乐公主,朕向来以仁义治国,特赦免其罪行,放出皇宫!”

    月浅抱拳一拜道:“谢皇上恩殿,但月浅有一个请求!”

    凤血道:“说!”

    “月浅想带平乐公主离开!”月浅看向岑吟坚定道。

    众人一惊,平乐公主才与太子母子团聚,与男后兄妹团聚,又刚被封为公主,岂会抛弃太子兄长远离皇宫?

    凤血岑霜眸中一沉,两人齐齐看向岑吟,文武百官也看向岑吟,子衿亦看着岑吟。

    好一会儿,凤血道:“此事由平乐公主决定,若她愿意跟你离开,朕就依了你!”

    “谢皇上!”月浅高兴朝凤血一拜。

    凤血问岑吟:“平乐公主可愿跟月浅出宫?”

    岑吟朝凤血岑霜子衿一一看去,最后看向月浅,毅然答道:“我不愿意!”

    众人一惊,而后议论起来。

    周芸芝本以为岑吟会愿意的,如今却……

    月浅眸中一痛,第二次了,吟儿在金殿上拒绝他两次了!

    那次之后,痛苦磨难滚滚而来,这次迎接他的又该是什么?

    月浅悲痛地看向岑吟,声音嘶哑问道:“吟儿,你不爱我吗?”

    岑吟听到月浅这悲痛的声音,立即红了眼眶,看向月浅道:“岑吟已是残败之身,丑陋之颜,得蒙你不嫌弃,自残三十刀为我取血入药,救我性命,三年来对我疼爱有加,视我如珍如宝,为了我令愿不要自身性命,岑吟何德何能受你如此恩德?卑微如我,如何配得上你的一片深情?”

    “吟儿,你配得上,在月浅心中,你一直是最高贵高漂亮的女人,月浅所做一切,皆是心甘情愿,你不必感到愧疚,你只要好好在我身边,让我爱你,便已足矣!”月浅红了眸子再道:“现在你贵为公主,月浅只是一介一无所有的草民,但吟儿你放心,月浅一定不会让你吃半点苦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吟儿,你跟我走好不好?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

    金銮殿上的深情表白,众人皆为之感动。

    岑吟感动得眼泪夺眶而出,轻轻抚上小腹,以前的她,总是因为痛苦而哭,今天她却是为月浅的深情感动而哭!

    她本以为她的心中只有凤血,深爱着,一辈子都不会变,却不知在月浅一次又一次地救她性命之时,日日夜夜陪伴她病塌之时,一次又一次的呵护与关怀,一次又一次的温柔与体贴,多少个夜里的想拥而眠,多少次的温柔笑容,还有那一句一句的缠绵情话,早已占据了她的心!

    她以为她是恨他的,怪他的,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回想起他的一切,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月浅已融入她的骨血之中,成了她不可分割出去的最重要的部分!

    而凤血,只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梦美好而虚幻,梦醒了便什么都不存在,月浅才是她现实中的良人!

    跌跌撞撞,周周折折,绕了一个如此大的弯子,她还是回到了四年前那场金殿赐婚上,如果,当初她答应了月浅,他们现在会恩爱吗?

    她想过,也许月浅当初是对她有好感,却轻易得到了她,便不会觉得珍惜,那时的她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花无百日红,总会有凋零的一天,月浅终会失去兴趣,而如今,大费周折,她不再是那朵天下第一的美人花,她与月浅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与波折,月浅却仍旧对她深爱不已,她真的觉得,受这些苦是值得的!

    即使受了这么多苦难,她还是很感激上苍,让她得到如此珍贵的真心,即使疾病困苦容颜丑陋,仍旧有一个男人,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她还有什么好怪好怨好恨的呢?

    她毅然起身,朝凤血跪地道:“皇上,皇妹不愿跟月浅出宫,不愿离开哥与皇上,更不愿再与太子母子分离,但请皇上将月浅招为驸马,留住宫中!”

    众人大喜,周芸芝更是喜笑不已,峰回路转了!

    月浅惊喜交加,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吟儿说什么?招他为驸马?他没听错吗?还是他在做梦?

    凤血看向岑霜,见岑霜朝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凤血叹了口气道:“月浅对平乐公主之情,果真是上感天下动地,连朕也为之感动,平乐公主波折一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得此良人,是公主之福,如此,月浅听旨!”

    月浅赶紧跪地,恭敬跪好。

    “月浅情深义重,多次救平乐公主于病噩,多年来对公主情比金坚,朕深感欣慰,公主亦对月浅情深,朕便做个月下之老,成全二人,特将月浅招为驸马,朕在宫外赐公主府,十日后便是吉日,你们十日后就成亲吧!”凤血说罢看向岑霜。

    岑霜正微笑着看着他,两人对视而笑。

    十日后?

    岑吟感激地看向凤血,连日子都选好了,原来就算自己没说,凤血也是要为他们赐婚的,刚刚不过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意!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月浅岑吟皆磕头道谢。

    “皇妹有孕在身,起来吧!”凤血让由芳去扶她。

    由芳过去扶起岑吟坐回去。

    百官齐贺:“恭喜平乐公主,恭喜驸马爷!”

    岑吟月浅四目相对,眸中一片深情,能有今天,以前的种种皆变得那般微不足道!

    原来得之不易的才是最珍贵的,无论是情还是物!

    凤血龙颜大悦,看向百官道:“皇宫又有喜事了,望各位爱卿到时候盛装出席,参加公主的大婚!”

    “臣等遵旨!”百官又是一阵跪拜。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终于又有喜事,皇宫一片热闹,都在忙碌着岑吟十天后的大婚。

    这几日,凤血岑霜天天与无毒去醉月楼喝酒,听无毒说尽天下间的奇闻乐事,却只字不提齐墨之事。

    岑吟月浅陪着子衿游玩整个凤都城,还带着锦鸿以及文静孙晴两个小媳妇,吃喝玩乐,尽享天伦。

    岑吟与月浅此刻陷入热恋之中,虽是三年的夫妻了,但此时才真正是两个人真心相爱的时候。

    以前月浅爱岑吟,岑吟不爱月浅,后来岑吟喜欢月浅,却不是真实的她,如今两人都敞开心扉,坦诚相待,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不用怕哪一天谁会离开了谁,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快乐!

    一片青绿的草地上,月浅搂着岑吟看着落霞,身后是四个小家伙的嬉笑打闹,五龙兄弟站在旁边看着。

    天下传闻,出云国的日出日落是世上奇观,今日总算是真正感受到这份美景了!

    岑吟幸福地依在月浅怀中问:“月浅,你希望我生男孩还是女孩?”

    月浅紧了紧怀中的人儿,笑答:“只要是吟儿生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爱,不会偏袒半分,但若问生哪个好,我还是希望生女孩!”

    岑吟心头一喜,问道:“为什么?”

    月浅望着那一片血红的落霞,答道:“我只想与你快乐幸福地过下半辈子,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会影响到太子的地位,造就不必要的纷争与苦难!”

    “月浅……”岑吟感动不已:“一直以来,你都一味地为我着想,现在又这般为子衿着想,我该如何报答你?”

    月浅揭下岑吟的面纱,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温柔道:“你能心甘情愿嫁给我,一辈子陪着我,便已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谢谢你,月浅!”岑吟满脸幸福。

    月浅想到子衿的名字,不由得问岑吟:“吟儿为什么给太子取名子衿?”

    岑吟眸中一沉,看着月浅,不再准备瞒他任何事情,便如实道:“那时候,我以为我会离开人世,便将对凤大哥所有的爱意都寄托在子衿身上,故而借用古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取子衿二字为名,希望子衿能延续我的爱意,陪伴着凤大哥!”

    月浅为之动容。

    岑吟再道:“兴是为子衿取名那一刻开始,我心中对凤大哥的爱意已全部交由了子衿身上,现在,我对他只是兄妹之情!”

    月浅点点头,叹道:“难怪太子那么喜欢皇上,原来是你的爱意转到了他的身上!”

    岑吟担心问:“月浅,你会在意吗?”

    “在意什么?”月浅明知故问。

    “在意我曾经深爱过凤大哥,在意我与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在意我伤害过你,在意我丑陋的……”岑吟急急说道。

    月浅却将她的脸托起,吻上了那张急急不休说着的红唇,深情吻着,吻去她的担心与焦急。

    岑吟闭上眼睛,感受着月浅给她的安抚与深情,心中满满的只有幸福二字。

    好一会儿,月浅放开岑吟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岑吟脸颊微红,低下头去。

    月浅坏笑道:“若下次你再问这些傻问题,可不只是这样了!”

    岑吟羞得脸通红,赶紧搂着月浅的腰,将羞红的小脸贴进月浅的怀里。

    月浅幸福万分,紧紧搂着岑吟,听着子衿几个小家伙的笑闹声,对岑吟道:“那吟儿要给我们的女儿起个什么名字?”

    岑吟想了想,看着月浅道:“盈香。”

    “盈香?好听,但有什么来历吗?”

    岑吟抬起头慢慢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取自‘笑语盈盈暗香去’?”月浅喜问。

    岑吟笑着点点头:“吟儿最喜欢辛弃疾的这首青玉案,特别是最后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月浅点头:“没错,历尽千辛万苦,以为山穷水尽之时,却见柳暗花明,很像我们!吟儿,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月盈香,好名字!”

    “你喜欢就好!”岑吟直直望着月浅。

    “当然喜欢,是吟儿与我生的孩子,又是吟儿亲自起的名字,我喜欢!”月浅高兴道。

    岑吟此时的感激,不做点什么真的无法安心,她突然搂住月浅的脖子,亲吻上他的唇。

    月浅愣住,幸福与喜悦感瞬间袭遍全身,他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在,与岑吟相拥相吻在一起。

    玩笑间,子衿无意间看到岑吟与月浅的动作,不由得挠了挠脑袋问五龙:“娘和月叔叔在干什么呢?”

    文静孙晴和锦鸿也朝着子衿望着的方向望去,也是奇怪地学着子衿挠着脑袋。

    五龙一看,赶紧向前挡住四个小家伙,金龙塘塞道:“这、这是互相喜欢的表现,因为月叔叔喜欢公主。”

    子衿懂了,大声道:“我知道了,我经常看到父皇也是这样对父后的。”

    五龙点头:“是的是的。”兄弟相视一眼,心中暗笑。

    “那我喜欢静儿晴儿!”子衿说罢朝文静孙晴脸上亲了一下。

    五龙一脸惊讶,太子还这么小就已露风流本色,若长大了,还得了?

    “我还喜欢锦鸿!”说着又朝锦鸿脸上亲了一下!

    啊!男女通吃!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岑吟大婚前夜,凤血降了圣旨,除在宫外赐了公主府外,在宫内又将东尧宫旁的沁吟宫赐给岑吟居住,希望岑吟能多陪在子衿身边。

    大婚之日,举国欢腾。

    这一次是继凤血登基大婚后最为盛大的一次婚礼,凤岑国唯一的公主出嫁,还是太子的亲生母亲,不用说都是轰动整个凤岑国的。

    是时,沁吟宫内,岑吟身着凤冠霞帔,满身贵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凤血岑霜来为她送嫁,岑霜握着岑吟的手,问道:“吟儿,你开心吗?”

    岑吟重重点头:“吟儿开心,这是吟儿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那哥就放心了,能嫁给你爱的且爱你的人,哥真心为你高兴,吟儿,以后的日子你的生命中只有幸福,不会再有不开心的事了!”

    岑吟感动地落下泪来:“哥,谢谢你,谢谢为吟儿做了这么多!”

    岑霜摇头:“哥为你做的不多,答应哥,以后一定要幸福!”

    岑吟点头:“嫁给月浅,吟儿一定会幸福的,月浅也不会让吟儿不幸福!”

    岑霜再紧了紧岑吟的手,微微一笑:“那就好!”

    一旁的凤血看到兄妹俩难分难舍的样子,不由得道:“大喜的日子,都要高兴,以后还是天天在一起,弄得好像吟儿嫁到国外去了似的!”

    国外?是什么?

    岑霜兄妹朝凤血望去。

    凤血轻咳了一声道:“朕的意思是,好像嫁到很远的地方一样!”

    两人收回视线,再看了对方一眼,收了伤感,岑吟朝凤血福身一拜道:“吟儿谢皇上大恩!”

    “还像以前一样,叫凤大哥就行了!”凤血朝她扬手,让她起身。

    “谢凤大哥!”岑吟感激一笑起了身。

    有宫人进来通禀:“皇上男后,驸马爷来接公主了!”

    岑吟一喜,低下头去。

    岑霜赶紧拿了宫人捧着的红盖头给岑吟盖上,亲自扶着她出去,凤血高兴地走在旁边。

    喜娘立即打着红伞为岑吟挡着太阳,一行人跟着出了沁吟宫。

    出到宫门口,来接岑吟的喜贵銮车已经到了,月浅一袭大红喜服站在华贵的銮车前,俊美贵气。

    岑霜扶着岑吟走到他面前,将岑吟的手交到月浅手中,看着他道:“我把吟儿交给你了。”

    月浅接过岑吟的手,心中激动不已,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亲,这次吟儿终于明正言顺,正大光明地嫁给他了!

    月浅向岑霜保证道:“月浅会用生命去爱吟儿及孩子,话不多说,请男后看月浅的行动便是!”

    岑吟感动万分,红盖头下的脸上一片幸福笑意。

    岑霜点点头。

    凤血道:“月浅,日后可不许欺负吟儿,否则你知道的!”

    月浅笑了笑:“皇上放心!”

    “去吧,别误了吉时,朕和霜儿随后就到!”凤血亦笑道。

    “谢皇上男后!”月浅岑吟朝凤血岑霜行了一礼,然后将岑吟扶上銮车,领着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

    凤血搂了岑霜的肩膀道:“霜儿,我们准备准备也出宫吧!”

    岑霜点头!

    凤血看向身后的司徒秀问道:“朕吩咐的事可办妥当了?”

    “回皇上,办妥了!”司徒秀笑答。

    “好,准备一下,我们也出宫!”凤血离去。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天牢。

    “齐公子,怎么兜了一个大圈子,您又进了天牢?”牢头带着一众狱卒讨好地围在齐墨的牢门外,奇怪地问齐墨。

    想起当年齐墨逃狱之事,可将他们害苦了,他们得巴结他一下,免得再逃了。

    齐墨没说话,看了他们一眼道:“拿酒来!”

    “齐公子,您刚刚不是说您再也不喝酒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喝了!”牢头嘻皮笑脸地问。

    “少啰嗦,叫你拿就拿!”齐墨不耐烦道。

    “是是是,只要您不逃狱,您要什么都行。”

    齐墨看了牢头一眼,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逃狱的!”

    “谢谢齐公子了,这样小人就放心了!”朝齐墨笑罢,转身对狱卒凶道:“还不快去拿!”

    “是!”一个狱卒赶紧快步跑去拿了坛酒和一个碗来,交给牢头。

    牢头接过,布上讨好的笑容,递给齐墨:“齐公子请!”

    齐墨看了酒一眼,一把抓过,拔了酒塞仰头就往嘴中倒,大喝了一口后,大声道:“痛快!”他已经有几年没喝过酒了,那次无毒说过再也不喝酒,所以他也没再喝。

    本以为真如无毒所说,关进来是凤血为了堵众人之口,谁知进来十天了,仍旧没有半丝要放他出去的风声,再不喝酒压压心中的火,他真的要爆发了!

    牢头和一众狱卒呵呵笑,齐墨痛快了,就不会逃狱了吧!

    再喝了口酒,齐墨不经意地问:“外面有些什么消息?”

    牢头暗想,齐墨肯定是待闷了,就说些稀奇事给齐墨听听,于是道:“前些时日皇上在金殿上召告了太子的身世,原来太子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已灭的凤渊国皇帝的儿子,皇上可真大方,竟让别人的儿子当了太子!”

    齐墨不作声,凤血爱岑霜,再也容不下别人,两人皆是男子,注定凤岑国无后,子衿是凤辚轩的儿子,也是凤室的血脉,由他继承大统是最好不过的,且有岑吟这层关系在,也必是子衿当太子!

    牢头见这等大事都无法引起齐墨的注意,便再道:“皇上还封了男后的妹妹岑小姐为平乐公主,原来这平乐公主是凤渊国的皇后呢,嘿嘿,以前大家私下里都说太子是皇上与平乐公主的儿子,这下真现大白了。”

    齐墨眉头一挑,以凤血的脾气,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岑吟是喜欢凤血,可凤血不喜欢她。

    齐墨问:“那月浅可有消息?”

    牢头眉头一拧道:“这个月浅和齐公子一样,是个难伺候的主……”发现齐墨眼神有利光闪现,牢头赶紧改口道:“嘿嘿,齐公子厉害齐公子厉害。”

    身边的一众狱卒也附和着:“齐公子厉害,齐公子厉害。”

    “继续说。”齐墨扫了众人一眼,再仰头喝酒。

    牢头应了声是,继续道:“皇上本来开恩放了月浅出宫,可月浅却要带平乐公主出宫,您想啊,平乐公主刚和太子男后相聚,怎么会出宫呢?平乐公主当众拒绝了月浅。”

    齐墨眸子一沉,第二次拒绝?那月浅该有多难过?

    牢头见齐墨有了些反应,接着说:“可是这平乐公主后来又请求皇上招月浅为驸马,皇上同意了,为两人赐了婚!”

    齐墨松了口气,眉目中有了丝笑意,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亲情爱情都兼顾到了!

    想必月浅都高兴死了,这对苦命鸳鸯历经波折,终于在一起了!

    敬你们一杯!齐墨仰头大喝了一口,算是敬了他们洒了。

    “还有吗?”齐墨放下酒坛子问。

    “还有啊,前段时间,皇上恢复了无毒院士的太医院院士一职,然后整天与他出宫喝酒,关系真叫那个好啊!现在皇宫私下里都在传,我们的皇上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可能要将无毒院士纳为男妃呢!”

    什么?男妃?

    齐墨手中的酒坛猛地滑落在地,啪地一声四分五裂,酒全洒落在地,溅起酒花四射,溅得牢头和狱卒满脸都是。

    牢头等人赶紧擦了把脸,牢头惊问道:“齐公子你没事吧?”

    齐墨豁然起身,揪住牢头的衣领道:“放我出去!”

    牢头吓得脸色大变,结巴道:“齐、齐、齐公子,小、小人不、不……”

    齐墨知道牢头是要说不能放他,不想和他啰嗦,一把松开牢头,猛地后退一步,朝牢门踹去。

    哗!

    一声巨响,牢门被踹得四分五裂,齐墨赶紧冲了出去。

    牢头狱卒吓傻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齐公子,您不是说您不逃狱了吗?您又说话不算话,齐公子今天是平乐公和驸马大婚之日,您不能去啊!”

    众人追出去一看,哪还有齐墨的影子,赶紧朝四处喊道:“齐墨又逃狱了!”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銮车出了宫门后,一路往公主府而去,平静几年没有大喜事的凤都城百姓,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上跳下窜,左推又挤,手舞足蹈,嘴巴都成了o型,指着月浅尖喊:“好帅啊!”

    月浅八风不动,脸上挂着腻死人不偿命的幸福笑容,以不快不慢不急不缓的速度,骑在马背上走着。

    后面的乐队更是卯足了劲在奏,吹得腮帮子鼓鼓的,似将吃奶的力都用出来了。

    岑吟坐地銮车里,听着外面百姓的尖呼声和后面的喜乐声,高兴与幸福占据了她满满的一颗心。

    此刻,她受众人羡慕爱戴,亲情友情爱情齐聚,这才是她完美人生的新开端,她一定会与哥,凤大哥,子衿,月浅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很幸福地活着!

    她轻轻抚上还未显形的小腹,孩子,娘的心肝宝贝,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和娘一起享受未来的幸福!

    一路鞭炮连连,喜乐阵阵地到了公主府。

    府门口一片喜红,一众下人早已候在门口,马车停下,岑吟便被人谗扶下了马车,交到月浅手中,相持进了公主府。

    正巧客人们都到齐了,凤血岑霜也在这时到了,便直接到大厅拜堂。

    众人先对凤血岑霜一阵贺拜之后,便都落了座。

    凤血岑霜相视一眼,笑看了侧座之首的那位衣着朴素的客人一眼,命月浅岑吟进来行礼。

    月浅岑吟相持进了大厅,径直往凤血岑霜面前而去,停在了两人面前,朝凤血岑霜行了个礼,两人起身,月浅无意中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转头看去,见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怡然公主!

    月浅大喜,过去一拜,唤道:“姑姑,您怎么来了?”

    岑吟也是大惊,怡然公主远在渊城栖月山,何已会过来?想到凤血赐婚之日,故意在十日后举行婚礼,原来是凤血安排的!

    怡然公主虽在尼姑庵待了几十年,再穿上这身尘世俗衣,仍旧满身风华,不减当年,就当凤血看到她时,都有一丝惊艳。

    她起身扶起月浅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姑姑来给你道喜!”

    月浅看向凤血岑霜,两人正望着自己笑,他便明白了这是凤血岑霜的意思,心中感动不已,朝凤血岑霜一拜道:“谢皇上男后恩典!”

    凤血摆手道:“吉时到了,可以行礼了!”

    月浅感激一笑,起身回到岑吟身边。

    月浅在众人的诚心祝福下,与岑吟行完三拜大礼,想到几年前,陋房几人,而此时满堂宾客,身边虽同是岑吟,却没有此刻真实有意义。

    周芸芝高兴得差点落下泪来,月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与岑吟在一起,被天下人祝福,不用再东躲,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活着,她真的很为他们高兴。

    她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他们的开心便是她的开心,他们的幸福也是她的幸福,她终于不必再为他们担心了,终于可以放心地去经营自己的幸福了!

    月浅,上天终于眷顾你了!

    风华在她身边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善良如你,风华三生有幸,能遇上你!

    众人对月浅岑吟又是一波祝福,岑吟这才被送回喜房。

    大家都先后落了座,开始吃喝起来。

    凤血岑霜子衿无毒文书孙青苏仕学几人坐了一桌,今日凤血特别高兴,身后没让人守着,孙晴和文静锦鸿也来了,凤血便让风华四人司徒秀四人也坐下吃喜宴。

    月浅正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厅中一片恭贺喜笑声。

    岑霜正给身边的子衿夹菜,子衿滑下凳子便朝孙晴文静锦鸿那桌子跑去,硬是要挤在他们中间,岑霜摇摇头,便没再理会,与孙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凤血正与无毒谈笑喝酒,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凤血突然仰头大笑,将一杯酒洒在了无毒脸上,众人皆朝凤血这边看来,见无毒正满脸怒气地盯着凤血。

    岑霜看了凤血一眼,摇头无语,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没个正形,可怜无毒这几日被凤血荼毒得快要崩溃了!

    凤血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轻咳了一声,众人这才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喝笑乐。

    凤血先凑到岑霜耳边说了句什么,一向淡漠的岑霜差点将喝到嘴中的酒喷了出去。

    孙青众人不由得纳闷了,凤血与岑霜到底说了什么?

    岑霜擦了擦嘴,复杂地看了无毒一眼,眼神带着一丝笑意,撇过头去。

    凤血仰头做了个哈哈大笑的动作,却没笑出声来,再看向无毒,见他一双眼睛正烧着怒火看着自己,而脸上被自己洒的酒还顺着脸颊流下来。

    凤血被看得有些发毛,朝无毒咧嘴一笑:“嘿嘿,朕帮你擦掉,别这样看着朕。”说罢拿出那方血染霜为无毒擦脸上的酒,边擦边凑到无毒耳边轻问道:“当年真是你主动与齐墨那个啥的?”

    无毒眸中顿时怒,羞,气齐聚,咬牙切齿声咯咯作响,没说话,却用眼神对凤血传递怒意,凤血,你不想活了吗?

    凤血忍着心中的笑意,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无毒,手上还继续帮无毒擦着酒。

    众人早就知道无毒与凤血感情好,对凤血这一举动早就产生了免疫力,皆自顾自地喝酒吃菜淡笑。

    但这凤血与无毒这一动作,在正巧冲进来的齐墨眼中,却是异常的刺眼,异常的钻心,想到牢头的话,大家都在私下里传,皇上会封无毒为男妃!

    他身子猛地一抖,大声朝凤血无毒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室喧闹由齐墨这一声大喊全部嘎然停止,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

    这不是被废的墨王吗?他怎么来了?他竟敢违抗圣旨回凤都,他不想活了?

    难不成今日他又要大闹婚礼,当初无毒的婚礼可是出了人命的!

    一些新进的官员不认识齐墨的,都朝老官员打听齐墨的身份,低头侧耳一阵议论。

    苏仕学也不认识齐墨,轻声问孙青:“这人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公主府!”

    孙青轻声答:“这算什么,还有更大胆的你不知道,他呀就是被皇上罢黜的墨王!”

    苏仕学惊讶:“他是墨王,那难怪了!”

    两人相视一眼,孙青瞥了眼凤血,让他不要再说话,两人静了声。

    “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门口的守卫和下人这时追了过来,喘着气大喊着,走到齐墨身边要请他出去。

    “滚开!”齐墨一声怒吼,脸黑如炭。

    月浅朝下人递了个眼神,让他们下去,走过去道:“齐兄,你来了,快进来喝杯喜酒。”这是学他逃狱出来的?

    齐墨看了月浅一眼,谁学谁啊?

    朝月浅递了个眼神后,便径直朝凤血无毒而去。

    司徒秀四人风华四人赶紧起了身,走到凤血岑霜身边候命,齐墨再次逃狱,这事非同寻常!

    看到齐墨那一刻,无毒眸中一沉,他还敢逃狱,当真不怕死吗?这几天他正想法子求凤血放了他,想着今日岑吟大婚,凤血必会高兴,晚上回宫便求凤血放他出来,没想到他再次逃狱了,这些日子的功夫都白做了!

    凤血眉头一拧,这小子真以为逃狱很好玩吗?这是新兴起的潮流?

    就快到凤血桌前了,司徒秀四人伸手拦下齐墨道:“大胆!逃狱私闯公主府,你不想活了?”

    齐墨阴冷扫了司徒秀四人一眼,怒道:“让开!”

    司徒秀四人不让,盯着齐墨,手中的剑紧了紧。

    齐墨也拽了拳头。

    岑霜看了凤血一眼,轻道:“吟儿的婚礼,不可闹事。”

    凤血点头,对司徒秀四人道:“退下,让他过来!”

    司徒秀四人齐声应了声是,退到凤血身后。

    齐墨慢慢朝无毒走去,满眸怒火。

    子衿和文静几个小家伙看着齐墨,子衿对三人轻声道:“这个人好像乌贼。”

    文静不解地问:“乌贼是什么东东?”

    子衿答道:“父皇说,乌贼是会吐墨,长得很丑的怪物!”

    这句话被齐墨听了,齐墨闻声看去,眼神射过无数冰寒,却见是子衿,不由得一顿。

    子衿几人被吓得往后一缩,果然很吓人!

    子衿从小到大被人当成宝贝宠着,哪见过别人这样看他,当下有些生气,从凳子上跳下来,走过去指着齐墨道:“你这个乌贼,瞪什么瞪?”

    乌贼?

    众人不解,这乌贼是个什么?

    只有凤血听到子衿之言,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子衿的比喻还真恰当,齐墨确实像乌贼,哈哈哈!

    子衿小嘴嘟起,跑到凤血怀中。

    众人见凤血笑得差点四方八仰,嘴角都抽了抽,皇上想到什么好笑的了?

    齐墨不敢对子衿瞪眼了,也不至于和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计较,却朝凤血狠狠看去,你再笑一下试试!

    凤血无视齐墨的狠光,继续笑,独自乐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怪物似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停了下来,轻咳了几声,对齐墨道:“齐墨,逃狱好玩吗?”

    齐墨收了眼中的锐利,看向无毒,语气中尽是醋意:“我怕我再不出来,就该喝皇上与无毒大人的喜酒了吧!”

    一语既出,众人齐哗,凤血与无毒的喜酒?

    看了无毒与凤血一眼,又看向岑霜,有了男后,难不成再封个男妃?

    岑霜眸中一暗,并未作声。

    凤血无毒脸立即黑了,凤血当即大喝道:“齐墨,你在疯言疯语说些什么?”

    齐墨冷哼一声,从无毒身上撇开视线,一阵嘲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些人见了老情人,就忘了新好,趋炎附势嫌贫爱富……”

    “闭嘴,你给朕将你这张臭嘴给闭上,再胡说八道,朕让人将你这嘴给缝上!”凤血赶紧制止,齐墨这又想说些什么话来伤无毒,这张嘴坏了多少事他难道不知道?

    无毒脸黑如炭,默不作声。

    齐墨住了嘴,却一肚子醋意,瞪着无毒,见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更是怒火狂烧。

    刚刚他与凤血的轻热劲,到了自己这里却冷如寒冰!

    见齐墨不再说话了,凤血缓和了语气,将血染霜收起来,问:“说吧,逃狱出来干什么?”

    齐墨道:“带他走!”指着无毒。

    众人都看向无毒,原来这么多年了,齐墨还没有忘记无毒,可谓情深呐!

    无毒身子一僵,今儿个人这么多,齐墨又想做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事?

    凤血心中暗笑了一声,脸上平静道:“你一个逃狱犯,自己都要回牢房,你带得走谁?”

    齐墨:“……”

    凤血看了岑霜一眼,再道:“再说了,朕准备留无毒在身边,可没想让他走!”

    岑霜形同未闻,捻了酒杯,轻轻喝了口酒。

    无毒瞪了凤血一眼,想害我?

    齐墨闻言果然暴怒了,大喊道:“你不是只爱岑霜吗?你和我抢无毒做什么?”

    “放肆!”风华四人向前大吼一句:“男后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敢在此大呼小叫,你活腻了?”

    齐墨怒瞪着凤血,没作声。

    岑霜轻轻扬手,让风华四人退下,对齐墨道:“凤血与无毒的事,我是同意的!”

    什么?

    众人大惊,凤血与无毒的事?什么事?齐墨说的封男妃?

    无毒猛地看向岑霜,你也害我?

    齐墨更是眸子一寒,一种很受伤的感觉聚集整个眸子。

    他收了收锐利,问一直呆坐在那的无毒:“你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

    凤血不以为意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好酒啊!

    大家都在等无毒的回来,无毒怒瞪了凤血岑霜一眼,看向齐墨道:“你还是回天牢吧!”

    虽未直接拒绝,这句话却也包含了拒绝的意思在内,让齐墨回牢房便是不愿与他走!

    齐墨拳头一紧,拉起无毒,大吼道:“你说过你会去找我,你失言,你让我不反抗进天牢,原来是想与他双宿双栖,无毒,你还是不能愿谅我吗?这么多年了,当年之事是我失手无意而为,你竟愿意跟着他,也不愿与我远走高飞吗?”

    无毒看到齐墨伤痛的脸心头一阵心疼,没作声。

    齐墨猛地将无毒搂进怀中,伤痛道:“我忘不了你!”

    众人皆是惊得下巴差点落地,这也太太太那个啥了吧?

    凤血轻轻推了岑霜,岑霜白他一眼,继续喝酒。

    凤血搂着子衿,夹了个鸡腿给他啃,子衿坐在凤血怀中啃得满嘴满手的油。

    岑霜见了,赶紧给他擦手,三个人其乐融融,完全没顾无毒齐墨正上演着一场苦情大戏。

    “放开!”见众人都看着他们,无毒有些恼了,推着齐墨。

    齐墨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道:“我不放,无毒,你若是不答应和我一起走,我不会放开你的!”说罢不顾无毒的反抗,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惊讶惊讶再惊讶!

    众人的下巴彻底落了地,齐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无毒彻底怒了,猛地推开齐墨,正准备发火,凤血却在这时道:“齐墨违抗圣旨逃出天牢,给朕抓起来!”

    司徒秀四人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朝凤血抱剑一拜,向前去抓齐墨。

    齐墨心头一急,知道再被抓回大牢,便定再见不到无毒,情急之下,拉着无毒的手便朝门口冲了出去。

    有人向前拦,被他三两下打开,他拉着无毒,在众人惊愣诧异的目光下,飞身而去!

    司徒秀四人请示凤血:“皇上要不要追?”

    凤血道:“追,为什么不追,派你们手下的人去追,我们继续喝酒!”

    司徒秀四人领命,命了些人去追,便继续坐下来喝酒。

    凤血道:“继续!”

    众人应了声是,将心中的诧异惊讶一扫而空,喝酒喝酒!

    凤血端起酒杯朝岑霜面前一凑,轻声感激道:“多谢霜儿配合!”

    岑霜瞪他一眼,亦端起酒怀与之一碰:“多管闲事!”

    凤血咧嘴笑,两人仰头饮了一杯,凤血再凑到岑霜耳边问:“你说齐墨把无毒掳走,会做些什么呢?”

    岑霜看了凤血一眼,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凤血再凑近一点,小声说了句什么,岑霜脸上一烫,心中暗骂,不要脸!

    凤血回了身,笑得异常邪恶!

    见桌上的人还望着他,不由得道:“看着朕干什么?朕又不能吃!”

    众人赶紧收了视线低了头,交头接耳喝起酒来。

    子衿抬起小手扳过凤血的脸对着自己的小脸道:“父皇与父后说了什么悄悄话,为什么不告诉儿臣?”

    凤血笑容一顿,看向岑霜。

    岑霜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看你如何答,自作自受!

    凤血一脸茫然,脑中转了转,没想到什么话应付子衿,只得看向子衿笑道:“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齐墨带着无毒飞身出了公主府,而后落在大街上,抢了一个百姓的马,强拉着无毒上了马,朝城外狂奔而去。

    奔了好一会儿,在城外的一处小屋停下,拉着无毒跳下了马,将他拉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栓住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到他们。

    在城外等无毒的那半个月,他便是住在这个小屋。

    齐墨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心中暗想,今天一定要让无毒知道他的厉害,拉着无毒便朝那张床而去。

    将他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便压了下去,一边撕扯着无毒的衣服,一边吻上他的唇。

    无毒大惊,他这是要做什么?

    怒得一张脸都红了,他拼命推开齐墨,捂住被齐墨撕开的衣领,怒道:“齐墨你这个疯子!”

    齐墨被无毒一把推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顾不得痛,快速爬起来吼道:“是,我是疯子,我是被你逼疯的,你明明爱的是我,却要和凤血搞在一起,无毒,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无毒心头一慌,赶紧往门外冲去。

    齐墨快速跑过去,将他截了下来,一把揽住强吻上无毒因生气而涨红的唇瓣,似泄愤,似深情,似有意,猛地啃咬着。

    无毒被吻得一阵呼吸急促,一边推着齐墨一边紧紧咬着牙关,不让齐墨攻陷自己的领地。

    齐墨见无毒拒绝,更大怒火狂烧,一把将无毒抱起,快速走到床边,将无毒放在床上,再次压了上去。

    “无毒,今天便让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齐墨抓住无毒反抗的双手,怒道。

    这么多年了,无数次夜深人静时,齐墨都想到有一日能与无毒抵死缠绵,今日带着怒意和多年的压抑,他要让无毒尝尝他的厉害!

    无毒身子一抖,看着身上这个怒火与思念共存的男人,只觉得这个男人今天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不由得拼命推他。

    齐墨有了刚刚的教训,哪还能让无毒推开他,紧紧抓住他的双手,猛地吻了上去。

    小屋外是一排排野生的青竹,一片青绿,在夏日的微风下姿意摇动。

    一阵阵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从小屋内传来,然后又传来一阵喊骂声,嘴被什么堵上的朦胧说话声,再然后,小屋一阵摇晃,最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气声。

    天亮变成天黑,那声音高高低低一直没停,小屋外的翠竹仍旧在风中摇摆着身姿!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里终于静了下来,无毒与齐墨一丝不挂地躺在小床上,地上的衣服洒落了一地。

    点点月光从窗子里偷偷溜进来,看了这一室春光,赶紧缩了回去,羞得隐进了云层中。

    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退去后,更显得黑暗,隐约听到外面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析。

    此刻的无毒,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全身的骨头像被拆了胡乱拼凑的一样,一阵阵酸痛着,身上那无数条红痕,宣示着齐墨的占有。

    无毒两眼直直望着屋顶,心中五味杂阵,齐墨给他的,有痛,喜,怒,乐,伤。这一刻这五味都在心中萦绕不去。

    被这样折腾了如此之久,身子痛,能再与齐墨缠绵,心中是喜,想到又被齐墨占了便宜,不由得怒,但齐墨带给他的,还有舒服与幸福,他不由得欢乐,想到以后不能与齐墨在一起,他又伤痛不已。

    真是一种折磨!

    齐墨侧脸望着无毒,问:“你恨我吗?”

    无毒不语。

    齐墨再问:“恨我这样对你吗?”

    无毒眨了下发酸的眼睛,仍旧不语。

    “无毒,我知道这样很不对,但是我是真的很爱你,凤血和岑霜都能那么幸福地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无毒,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以后再也不勉强你了!”

    无毒呼了口气,轻道:“我不怪你。”

    齐墨眸中一亮,欣喜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这么多年了,经过平乐公主一事,我早就看淡了,平乐公主与驸马之间,有着那么多的磨难与阻拦,他们都能幸福地在一起,被世人祝福,结百年之合,我们之间不过只有一个荷香而已!”

    无毒再道:“当年之事,也不能全然怪你,我为荷香守了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她了,现在开始,我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齐墨高兴不意,红了眸子道:“无毒,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听到齐墨的话,无毒感动不已。

    想到这些年,齐墨大江南北地寻他,不俱风霜雨露,吃尽苦头,而自己虽在远处望着他,每每看到他独自发呆时的落莫,心中便如刀似剑在割般,痛得无法呼吸。

    多少次,他想冲出去抱住那落漠的背影,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三年了,他的心再硬再冷,也被齐墨捂热了!

    从现在起,他不会再拒绝齐墨,不会再让他的背影落漠!

    “齐墨,我爱你!”无毒将心中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齐墨心头如被雷电击中,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感觉从心头蔓延四肢,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眸中泪水泛滥,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

    似委屈似撒娇道:“无毒,齐墨孤独很久了,但自从爱上你之后,便不再孤独,今日听到你这番话,齐墨就算死了,也甘愿!”

    无毒闻听此言,亦落下泪来,想到齐墨本为皇子,却被华妃陷害家破人亡,孤独一人流落民间,尝尽世间冷漠无情,成为最冷的杀手,一身冰寒,都是诠释了他曾受到过无尽的苦难啊!

    后爱上岑霜,岑霜却不爱他,对他冷淡,他心中的情无处释放,那心中仅存的一点温暖都被掐灭。

    而自己,亦是从小家破人亡,被蒙蔽双眼,认贼为师,虽后能报了大仇,但那死在自己面前的,除了是仇人这一个身份外,还是将自己扶养长大的被自己视为父亲的师傅,他心中的痛又有何人知?

    他比齐墨却是要幸运,凤血虽对自己没有爱情,却视自己为兄弟,对自己照顾有加,跟在凤血身边,他是开心的,满足的,虽然知道自己对凤血的这份情永远不会有落实的一天,他也是开心的!

    他以为,自己便会这样待在凤血身边守着他一辈子……

    直到那夜的雪夜畅饮,让他们两个飘零孤独的人凑在了一起,两颗孤寂的心互相安慰互相取暖,慢慢相融在一起!

    从那以后,他终于感觉到,原来还有比喜欢凤血更让他幸福满足的事,齐墨,在那个冬天,走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温暖了整个冬天!

    兴许,对凤血,那不是爱,而是好感。

    凤血太过完美,常常让他感到站在凤血身边有种自卑感,而齐墨不同,他每每站在齐墨身边,都有种归属感。

    大概,这就是喜欢与爱的区别!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越来越了解到这层含义,也越来越了解自己心中的感觉,他确定,他爱的人是齐墨,是齐墨!

    既然爱了,也交付了身心,他便不会再让这份爱消失,从今日起,无毒爱齐墨,不顾一切!

    “我们不会死,我们会好好地活下去!”无毒看着齐墨道。

    “死我不怕,只怕一个人孤独死去,留你独活!”齐墨亦看着无毒道。

    “相信我,凤血不会杀你,其实,我们都该好好谢谢他!”无毒道。

    齐墨不明白,问:“为什么要谢他?”若不是凤血三番两次将他关进天牢,他又何以与无毒分别这么久?

    无毒道:“你以为,凤血若真想杀你,还会让你在天牢待这么久吗?当年一样,现在也一样,凤血从没想过要你的性命,他心中还是很重视你这个兄弟的!”

    齐墨撇过头去:“他不是重视我,而是重视你,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无毒苦笑:“亏你想得出来,凤血对岑霜那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都无法移动半分的情份,你以为我若能撼动岑霜在凤血心中的地位,还用等这么多年?这些年凤血见过的男女,美的俊得少吗?他可曾有多看哪个一眼?他对岑霜可谓是情深似海!”

    齐墨闻言消了心中对凤血的怒意,道:“那为什么大家都说凤血要封你为男妃?”

    无毒突然笑了,答道:“这大概是凤血与岑霜故意做出来让你急的戏吧,也想让我看清你对我的情意,化解你我之间的隔阂,让我们不再有忌惮,好好相爱!”

    齐墨心头闪过一丝感激,看着无毒定定道:“我们回皇宫!”

    无毒点点头。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公主府。

    “祝公主驸马白头偕老,夫妻恩爱,奴婢告退!”下人服伺完月浅岑吟喝完合卺酒,祝贺了一声,便齐齐退了出去。

    月浅搂着岑吟,心中还是仰制不住的激动:“吟儿,我没做梦吗?”

    岑吟推开他,柔情看着他道:“当然没做梦,我是你的了!”

    月浅感动万分,在岑吟耳边轻道:“可是你有身子了,否则今晚一定要尽情地……”后面的话不用说,岑吟也知道了。

    岑吟脸上一烫,咬了咬唇,轻声道:“太医说……只要轻些……还是可以的……”

    月浅欣喜不已:“真的吗?”

    岑吟羞愧地点了点头。

    月浅柔情似水道:“那,吟儿想吗?”

    岑吟被这话问得脸红到了耳根,低头不作声。

    月浅笑道:“那就当你默认了,吟儿放心,我会很轻很温柔的!”说罢轻轻抬起岑吟的红唇,吻了上去。

    百子帐被打落,两人的身影被红烛照得印在墙壁上,朦胧不清。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夜静了,凤血岑霜将众人打发了回去,也让五龙将子衿带回了皇宫,他拉着岑霜的手,走在寂静的大街上,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路走着,都没说话,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拱桥上,凤血岑霜朝桥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去,两人都想到了那一年的春风扶柳岸。

    阳春的三月,春柳如同美人的细腰,随风而摆,说不出的迷人。

    那时,凤血也是这样,不经意地望着桥下的水,岑霜傲立桥头,打着油纸伞,缓缓而来,在干净的阳光下,潋滟的湖面上,温柔的春风中,那样美,那样干净,那样沁人心脾。

    就那样一眼,他便知道岑霜是他这辈子愿意用生命去爱的人,即使岑霜是个男子!

    岑霜也正回味着初遇时的情景,那时凤血撞进他的视线里,火红的身影,满眸张狂霸气,让他平静的心不由得一阵触动。

    从那时开始,两人便痴痴缠缠到了今日。

    不过六七年时间而已,像过了几世那么久!

    在两人都陷入了当年美好的回忆中时,迎面有一艘小船缓缓而来。

    凤血先是一惊,而后见到船头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时,眸中又是一暗,这个时候出现个老头,真是煞风景!

    岑霜却是一笑,飞身而下,落了船头,望着凤血。

    凤血心头再次被岑霜霜白的身影,嫡仙般的容貌触动,静静望着岑霜,此时的岑霜没有当年的冷漠,正带着笑意望着自己,让他的心更加为之剧烈跳动!

    凤血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雷劈死,穿越到古代来,亦从来没想过,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与爱意,上天将他送到这个时代来,让他与岑霜相爱,他真的无限感激!

    虽然刚穿来那会儿,他骂了老天,但他想老天不会和他计较的,否则也不会送了岑霜这么个妙人给他。

    见凤血还傻傻地望着自己,岑霜柔声道:“还不下来?”

    凤血咧嘴一笑,飞身而下,红衫飞扬,满身火红张扬之气扑来,岑霜的心亦是为之一动,这么多年了,当年凤血飞落船头的感觉还能让他心动!

    这个男人,注定是他无法抗拒的!

    轻轻落了小船,凤血与岑霜凝眸相望,眼波流转中,尽是深情。

    船夫被吓了一跳,正要过来,凤血抛了一锭银子过去,道:“这船我们包了!”

    船夫见给了这么多银子,便没说什么,继续划船。

    小船顺水而下,在寂静的河水中荡漾。

    到了一处更为寂静的地方,凤血对船夫道:“这船我买了,你上岸吧!”说罢又抛了锭银子过去。

    船夫高兴得嘴都合不扰了,这银子够买几艘小船了,拿了银子道了谢,便上了岸。

    一阵风吹来,小船被吹得继续顺着水飘动。

    凤血搂着岑霜站在船头,这样安静的夜色下,只有他们俩个人的世界,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样的夜了?

    凤血望着岑霜诱人的红唇,不由得吻了上去。

    岑霜没有像以前一样反抗,而是慢慢地回应着,两人站在船头激动拥吻着。

    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时候,凤血搂着岑霜进了船仓,将他压倒在小船中。

    小船在水面上居烈地晃动,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慢慢地飘远而去。

    远远的,朦胧中,还听到小船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醉人的情话,最后越来越远,只见得水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点飘飘荡荡,却传来一阵阵呢喃声,将宁静的夜划破,一片激情肆意!

    翌日清早,平乐公主与驸马进宫给凤血岑霜请安,凤血岑霜却没有回宫,可吓坏了皇宫的人,都纷纷派人去找,搅得整个凤都人仰马翻。

    直到下午时分,凤血岑霜才像新婚夫妇一样,拉着手回了皇宫,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各自回去。

    凤血岑霜累得不行,便传令让岑吟明日再来请安,回圣血殿睡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岑吟月浅已在圣血殿等候,正岑霜谈笑着。

    凤血带着文书孙青进去,凤轿坐在岑霜身边,受了两人一拜后,便一起开着玩笑。

    圣血殿中满满的全是人,凤血岑霜,岑吟月浅,文书孙青,司徒秀四人,绝代三人(风华已与周芸芝去渊城接周芸芝的父母亲人),高昌由芳和一众宫人。

    欢笑嬉闹声一阵阵传出圣血殿去。

    突然有一宫人禀报:“皇上,无毒院士把逃狱的齐墨给带回来了!”

    凤血看了身边的岑霜一眼,勾嘴一笑道:“让他们进来。”

    宫人出去将两人带了进来,无毒齐墨两人满脸春风进到殿中,无毒朝凤血岑霜恭敬拜了一拜,而齐墨只是看了二人一眼,仍旧有些傲气低不下头。

    无毒轻声道:“我们说好的,你若不服软,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

    齐墨一听,脸上的傲气一收,抱拳朝凤血岑霜一拜。

    凤血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哟,这是回来领罪来了?”

    齐墨正想答话,被无毒拉住了,无毒抱拳道:“没错,齐墨为了微臣逃狱,望皇上责罚!”

    凤血看向齐墨,见他恭敬站在那里,不见半分傲气,显然被无毒给训服了,心中高兴极了,问无毒道:“你看该杀头还是五马分尸?”

    无毒闻言头皮一麻,赶紧跪地求道:“求皇上开恩!”

    凤血扬手:“无毒起来,又没说杀你,你紧张什么?”

    无毒不起来,仍旧跪地求道:“皇上,齐墨是为了微臣才逃狱的,求皇上看在微臣救太子公主之事上,饶了齐墨一命!”

    凤血慵懒地靠向椅背,话中有话道:“无毒是要用自己的功劳来救齐墨?”

    无毒点头:“是!”

    “你和齐墨什么关系?你要救他?”凤血明知故问。

    众人都暗笑着看着无毒。

    无毒心头一紧,凤血,你不要逼我!

    见无毒不说话,凤血似惋惜道:“如果齐墨与你没有关系,那你的求情也就不起作用,朕只要依国法处置齐墨了!”

    无毒看着凤血,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答:“微臣……微臣与齐墨真心相爱!”

    众人皆在心中大笑,凤血更是憋得脸都红了,却故意装严肃道:“是吗?朕怎么看不出来,齐墨,是这样吗?”

    齐墨仰头答道:“是!”

    无毒羞得低下头去,心中大骂凤血。

    凤血心肝都笑得抖了起来,脸上仍旧平静道:“可朕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齐墨急道:“为什么不同意,你和岑……男后都能,为什么我和无毒不能?”

    凤血道:“朕怕无毒受你欺负,而且,朕有意让无毒……”凤血故意不出完,然后挑衅地看着齐墨。

    齐墨心中的醋意又翻滚了,无毒还说什么凤血不会纳他为妃,现在看凤血的样子,十有要纳他为妃,该死的凤血,竟敢和他抢无毒,他豁出去了!

    “我们单打独斗,谁赢了谁要无毒!”齐墨向前急道。

    无毒一惊,赶紧拉了拉齐墨,你疯了?

    齐墨甩开无毒,要不是你说要回来,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还会受他的气?

    凤血咬了咬指甲,呸了一声。

    齐墨怒极,就要向前出手,无毒猛地拉住他。

    凤血缓缓道:“就你的武功还想与朕单打独斗,你太不自量力了吧?再说,朕凭什么要与你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齐墨咬牙问道。

    凤血再次摸了摸鼻子,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咣地一声拔了出来,立即闪现一阵森寒的刀光,他看了看,丢到齐墨面前道:“你总说为了无毒什么都不怕,现在朕就让你以死明志,证明你对无毒的爱!”

    众人大惊,皇上来真的?

    无毒亦是惊讶地盯着凤血,真的要杀齐墨?

    齐墨看着地上晃动的那把雪亮的匕首,一道一道的亮光晃着他的眼,他想过无数种与无毒的结果,却没想到是要阴阳相隔,若今日真要他以死明鉴,那他也不怕,临死前能得到无毒的心,他死也无撼了!

    转头看向无毒同样伤痛的脸,齐墨心头一紧,无毒,注定我们今生无缘,那来世,我们再白头偕老吧!

    “怎么?怕死?不敢?”凤血激道。

    “怕死就不是齐墨!”齐墨猛地看向凤血,锐利道。

    凤血指了指地上的匕首道:“那就动手吧,让在座的各位都见证一下,你到底是否有你所说的那般爱无毒?”

    齐墨狠狠盯了凤血半响,眸中一沉,慢慢弯身捡起匕首,慢慢转过刀锋,对准自己的胸口。

    无毒冲上去拉住他的手道:“不要!”

    齐墨看向无毒,眸子通红:“无毒,今生能遇上你,是齐墨最大的幸福,这辈子我只能陪你走在这里,下辈子我们再恩爱白头吧!”

    无毒摇头,眼泪滚落:“不,这辈子,下辈子我们都要恩爱白头,我不要你死!”

    众人见此情景,皆眸子泛红,岑吟起身准备求情,凤血扬手阻了她,让她坐回去,岑霜亦看了岑吟一眼,朝她摇摇头。

    岑吟红着眸子坐了回去,看向月浅,月浅握上她的手安慰她。

    “行了,男子汗大丈夫,不过一死,不必磨磨蹭蹭的!”凤血等得不耐烦了。

    无毒看向凤血道:“若真要杀他,无毒求与他共死!”

    齐墨道:“不,你要活下去,为我活下去!无毒,我爱你!”说罢猛地推开无毒,一刀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顿时鲜血如注,喷得身边的无毒满身都是,无毒吓得差点晕过去,赶紧冲到齐墨身边扶住他,泪如雨下,痛喊道:“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齐墨!”

    众人大惊,他们都以为凤血会在关键时刻阻止齐墨,没想到真的让齐墨自杀了,那把匕首那么锋利,齐墨流了那么多血,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齐墨僵住了,一动不动,双眼睁大。

    无毒见齐墨痛成这样,赶紧搂进怀中道:“齐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怪你,若知道你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我怎么会恨了你这么多年,齐墨,你不要死,我们说好的,要好好在一起,幸福地活下去!你不能丢下我!”

    齐墨仍旧没动半分,呆在了那里。

    凤血看着无毒云淡风轻道:“活着的时候毒剑相怨怼,死了才知道后悔,人都是这么后知后觉的!”

    岑霜见无毒哭得那般伤痛,不忍心劝道:“无毒,别太伤心了!”

    无毒哪能不伤心,哭得更大声了。

    凤血见齐墨呆若木鸡,不由得没好气道:“行了,装什么死?”

    众人不解地看向凤血,什么意思?

    齐墨被凤血一声怒吼,吼得回了神,推开无毒,将胸口的匕首拿下来一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不痛呢?

    司徒秀四人和文书看着齐墨手中的匕首,觉得怎么那么眼熟?

    无毒见齐墨拿着匕首看,难道是想让自己随他而去,他猛地抢过匕首朝自己腹部刺去:“齐墨,无毒来陪你!”

    ……额……为什么……不痛?

    他拿起匕首一看,没问题啊,他似想到什么,用手指上下推动着剑锋,发现竟然会收缩,他大喜,这匕首是假的!

    “齐墨,你没事?!”无毒欣喜问道。

    齐墨点头,亦欢喜地看着无毒。

    “齐墨!”

    “无毒!”

    两人拥抱在一起,高兴不已,大悲大喜,终是让他们明白真情的难能可贵!

    众人这下明白了凤血那句话的意思,心下感叹凤血的良苦用心,岑吟更是松了口气,凤大哥总是事出惊人!

    “无毒啊,朕看齐墨是真心爱你的,要不你就接受他算了!”凤血似笑非笑地看着相拥的两人道。

    无毒闻言回过神来,看向凤血,眸中尽是感激。

    齐墨却还有些怒意,道:“你耍我?”

    凤血没好气道:“朕就耍你了,怎么样?看你做的那些混账事,这点惩罚还算轻的了,看在你对无毒的心意上,看在无毒对你的在意上,朕就再饶你一次,日后若再敢欺负无毒,朕决不手软!”

    无毒心中感激不已,凤血,谢谢你为我做的!

    齐墨服了软,他永远斗不过凤血,无论武功还是鬼点子上!

    “你不杀我了?”齐墨问。

    凤血微怒道:“杀了你无毒也活不成,你死不足惜,无毒可是凤岑国的人才,朕犯不着为了你而损失无毒这么个才能之人,留你一命,好好对待无毒!”

    “谢皇上!”无毒感激朝凤血一拜,然后拉了拉齐墨。

    齐墨心中还是感激凤血的,依了无毒,朝凤血一拜道:“谢皇上!”

    “既然你们真心相爱,且深爱对方,那朕就赐你们成亲吧,挑个日子大办!”凤血高兴道。

    无毒却拒绝:“皇上,臣与齐墨不必大办,只要在座的围桌吃顿饭便可!”

    必境他没有凤血的气魄,无法无视天下人的眼光。

    齐墨明白无毒的心思亦道:“无毒怎么说就怎么办!”

    凤血看了岑霜一眼,然后道:“既然是你们的事,自然听你们的,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皇上!”无毒齐墨感激一拜。

    文书看着那把匕首,突然想起什么,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凤血道:“皇上,这匕首一事,您是不是有话要对微臣说?”

    凤血脸色一变,完了,为了帮无毒和齐墨,让文书知道当年哄骗他的事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凤血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拉着岑霜起身,快步出了圣血殿!

    文书追上去,大喊道:“皇上,你这个骗子!”

    凤血哪还听得到文书的喊叫,已和岑霜飞身而去。

    绝代三人与高昌等人赶紧一窝风追了出去。

    众人为之不解,文书为何会这么大胆敢骂凤血?

    司徒秀四人却低着头,悄悄地从文书身边逃走!

    “站住!”文书厉声喝道。

    四人身子一抖,止了步子,朝文书看去,嘻皮笑脸地笑了笑。

    “这事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文书眸中怒火狂烧道。

    司徒月三人赶紧将司徒秀推到了前面挡着,司徒月对文书道:“我姐给你解释,我们先走了,先走了!”话落人影一闪,消失在门口。

    “师姐!”文书气极咬牙喊道。

    司徒秀吞了口唾沫,皇上,这下被你害死了!

    怯怕地看了文书一眼,尴尬笑了笑道:“这个,我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晚上回家说,我走了!”说罢也飞身而去。

    文书气得身子发抖,一群骗子,骗子!

    为了凤血当年在凤临门哄骗文书一事,文书将近有三天没有理司徒秀,司徒秀到凤血面前哭诉委屈:“皇上,属下什么都没做,平白无故为你背了这黑锅,您可得为属下说话句!”

    凤血揉了揉头道:“这事朕真的没办法帮你,文书现在对朕像对敌人一样,朕还头痛呢!”

    岑霜轻道:“活该!”

    凤血嘴角抽了抽,他这是善意的谎言,好吧!

    凤血脑中突然想到一计,不由得坏笑出声。

    岑霜听到凤血这样笑,心中咯噔一下,完了,文书又得倒霉了!

    凤血对司徒秀道:“朕有个办法,可以让文书主动来找你!”

    “皇上请说!”司徒秀抹了把泪急道。

    凤血笑道:“这个文静是不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要不你带她回宫住段时间!”

    司徒秀想了想,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凤血掳了掳肩膀上的头发,得意道:“让文书着急,他自然会妥协!”

    司徒秀破涕为笑:“谢皇上的主意!”

    凤血道:“可不能说是朕的主意,权当你生气回了娘家!”

    司徒秀点头道:“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当日,司徒秀回到将军府,再去讨好了文书一番,文书仍旧不理她,她一怒之下便带着文静回了皇宫,吩咐宫人,任何人都不见!

    文书急了,以为司徒秀带着女儿不要他了,急忙追进了宫去,好求歹求了半天,终于把司徒秀母女带了回去,平息了一场风波!

    凤血得知消息,笑得那个得意,岑霜为之不耻,真卑鄙!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怡然公主要回栖月山,月浅本想留她在凤都,将来岑吟生了,还可以让她抱抱孩子,承欢膝下,可她执意要走,要回到她的清静之地去,月浅也不好强求,只说等岑吟生了,再带孩子回去看她,然后命人送她回了渊城。

    半个月后,风华周芸芝回来了,将周家的人都接了过来,岑霜提前为风华准备了宅子,离绝代的府邸不远,一大家子人,热闹极了!

    周家对周芸芝与风华的事也没有为难,周家人像周芸芝一样通情明理,凤血直夸,风华有福气!

    因听岑霜说周芸芝的父亲曾是凤渊的兵部尚书,凤血有意让他入朝为官。

    而周芸芝的父亲周贤却以年事已高为由,碗拒了,凤血也没强求,一笑置之。

    离两人成亲还有几天时间,周芸芝风华便陪着姐妹在凤都城游玩,周芸芝家中,有两位兄长三位姐姐两个妹妹,其中,两位姐姐已嫁人成家,还有一嫡姐,名周芸蕙,年龄二十又二了,却要求不高眼光极高,一定要找一位志同道合,满腹才华之人成亲。

    这日陪游的,便有周芸蕙和两个妹妹。

    游至午时,众人皆饿了,风华便带众人去醉月楼用午饭。

    恰巧孙青与苏仕学也正在醉月楼谈事,他们便凑了一桌,南宫二人在与老板对账,见风华他们也来了,便也落了座。

    风华周芸芝并没有暴露孙青他们的身份,只说是老朋友,一行人倒也吃喝说笑,格外欢腾。

    渐渐地,周芸蕙对苏仕学有了好感,觉得他才学横溢,仪表堂堂,且听他们说还未成亲,便留了心,多番试探,发现与自已的喜好相近,为人又没有迂腐之气,越发对他喜欢起来。

    而周家老五老六却看上了南宫二人,南宫二人是个愣茬,只觉得周芸芝那两个妹妹时不时对自己羞涩一笑,有些不对劲,并没在意。

    过了两天,两姐妹约了南宫二人出去,表露了心意,二人这才知道了她们的心意,心中直叹,将门之女,果然不同凡响,心中对她们二人也有好感,也没拒绝,暗中交往着。

    没想到,那天偶遇的一顿饭,成就了三对姻缘。

    苏仕学与周芸蕙也对上眼了,陷入了热恋之中。

    凤血得知风声,大笑了一声,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了!

    周芸芝与风华成亲的前一天,周芸芝约了司徒秀出宫,想问她些事情。

    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周芸芝好半天没有说话,司徒秀不由得问:“周姑娘有何话不妨直说,司徒秀是个粗人,不懂得猜心思!”

    周芸芝笑了笑道:“司徒姑娘说自己是粗人,那芸芝也不敢说自己是斯文人!”

    司徒秀笑道:“那就彼此吧!”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

    继续走,周芸芝缓缓道:“其实我很喜欢司徒姑娘的性子,豪爽直白,没有心机,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司徒秀问:“我们现在不是好朋友吗?”

    周芸芝愣了愣,而后笑答:“是,是好朋友!”

    司徒秀想了想问周芸芝:“周姑娘是不是想问风华的事?”

    周芸芝微惊:“你怎么知道?”

    司徒秀笑道:“周姑娘今日可不像皇上口中的巾帼,能让你如此的,除了风华我想不到别人!”

    周芸芝脸上一烫,点点头:“我见他平日里对你格外地特别,我猜,你和风华曾经是不是……”

    “没有!”司徒秀阻断她的话:“我们从来没有什么,他或许曾对我有好感,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嫁了人有了孩子,我和他只是义兄妹!”

    “我知道你与文将军感情极为要好,我只不过心中有些疑惑而已!”周芸芝紧张道。

    司徒秀笑道:“没什么,我知道女人都是敏感的,你能察觉到他对我不同,只能证明你很在意他,我为风华感到高兴,他能找到一个这么全心全意对他的人!”

    周芸芝微红了脸,低头笑而不语。

    司徒秀再道:“看得出来,风华很爱你,可比当初对我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我们见面就吵,几乎要刀剑相向!”

    “有那么严重吗?”周芸芝惊问。

    司徒秀点头:“有,那时候皇上与男后刚在一起不久,还没有统一天下,我们还在渊城的凤临门,那时的我们,都不懂得怎么去爱怎么被爱,闹了很多笑话呢!”司徒秀眉目带笑道:“不过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雨,我们都长大了,你可比我幸运呢,遇到他时,他已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而我那时,没少受他的折磨!”

    周芸芝幸福地笑:“是啊,他现在对我很好,无微不至,唯恐哪点不如意不衬心……其实,这也得谢谢你,是你让他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的!”

    “我可没那么高尚,是错过了某些东西,便知道珍惜了!”司徒秀不敢领功。

    “还是要谢谢你,肯将这些告诉我!”周芸芝感激道。

    司徒秀摇头:“你这么好,风华真有福气,以后还得唤你一声嫂子呢!”

    周芸芝低头羞涩:“可不敢当!”

    司徒秀道:“敢当,怎么会不敢当呢,你比我大,按理该叫一声姐的,明日你便要与风华成亲了,这声嫂子我提前叫了!”

    周芸芝更加羞愧了,低头不说话。

    “好了,不逗你了,明日你们便成亲了,好好回去休息,明天做最美的新娘子!”司徒秀道。

    周芸芝抬起头,点了点头:“谢谢!”

    继平乐公主大婚后的一个月,又迎喜事,凤都城仍旧喧闹喜庆,风华与周芸芝的婚礼很是顺利,没有捣乱的,没有抢亲的,没有使坏的,拜完堂,大家便尽情地灌风华酒,毫不留情!

    凤血这次也没阻止,因为是他带的头,然后一众宾客都陆续朝风华进攻了。

    大家吃饱喝足走了,但风华却醉成了烂泥,而后传言,风华吐了一晚上,可把周芸芝给累惨了,连洞房也没洞成!

    为此,岑霜狠狠地训斥了凤血一顿,凤血自知理亏,哄了大半天都没用,凤血只好对岑霜说,等齐墨与无毒成亲那日,一定将齐墨和无毒灌醉,才将岑霜的怒气给消了。

    齐墨无毒真的不准备大办,只是挑了个良辰吉日,请凤血众人吃了顿好的,凤血不知道送什么贺礼给二人,便将以前的墨王府又赐回给了齐墨,虽没有恢复齐墨的王爷身份,却也没将墨王府的牌匾换了,大家心中有了数,凤血还是有意恢复齐墨的身份的!

    这一夜墨王府办酒,凤血早就和文书孙青风华南宫几人商量好了,要将无毒和齐墨灌醉,一开吃,凤血便带头端起酒杯道:“无毒啊,来,祝你们幸福万年长!”

    无毒道了声谢,与之碰杯干了一杯酒。

    凤血脑中打着坏主意,命人搬了几坛酒,拿了大碗过来,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好男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端个酒杯,太像个娘们儿了!”说罢命人开了酒倒了几碗,自己端了一碗道:“来,大家今晚不醉不归,谁要是没醉,不准回去!”

    圣旨都下了,大不了醉了明天不用上朝,几个男人都端了酒畅饮起来。

    岑霜不喜热闹,便和岑吟出外面走走。

    岑吟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肚子虽没显,整个人却显得很憔悴,想必是近日事太多,过于劳累。

    岑霜见她实在疲累,便命人送回公主府了,月浅正被凤血拉着灌无毒和齐墨的酒,一群人在厅中笑声阵阵。

    岑霜独自走出府外,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他喜欢那种众人皆闹他独静的感觉。

    夏天的风中夹杂着丝丝暖意,吹得岑霜洁白的衣摆和墨黑的秀发,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一片干净的月华洒下,极美极美的夜。

    岑霜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张开手臂站在月光下,心中一片宁静!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身边的人都得到了幸福,好祥和的夜,好满足的他!

    突然,身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一股张狂之气袭来,岑霜抿嘴一笑:“怎么?喝完了?”

    凤血带着满嘴酒气,在他耳边轻道:“喝得正尽兴,一回头没看到你在身边望着我笑,我不安心,霜儿,一个人在外面想什么?”

    岑霜心中温柔一片,柔声道:“在为大家高兴,都有了幸福的结局!”

    凤血亦高兴笑道:“是啊,那么霜儿,我们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呢?”

    岑霜转过头看着这个妖魅蛊惑的男人道:“遨游天下?”

    凤血紧了紧岑霜:“对,遨游天下!”

    “可是子衿还小,国事你能放心?”岑霜问。

    凤血勾勾嘴道:“有何不放心,若被人夺了,我们俩再拿回来!”

    岑霜笑:“到时候我们俩都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了,你还能拿得回来?”

    “能,朕是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凤血又自恋起来。

    “停!”岑霜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吻上他的唇。

    凤血借着酒劲,上下其手起来。

    岑霜突然推开凤血,飞身而去。

    凤血大喊道:“霜儿,你敢拒绝朕,看我抓到你不生吞了你!”说罢红影一闪,飞身追了过去。

    夜静人散。

    墨王府卧室中。

    无毒静视着醉成一堆烂泥的齐墨,好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齐墨,今天你还不任我左右?我要让你三天下不来床!”说罢朝齐墨扑了上去!

    翌日齐墨醒来,全身痛得动弹不得,只见得自己身上青紫一片,像是受了酷刑一般,心中暗骂凤血,昨晚将自己灌醉了,却没灌醉无毒,让自己被无毒折磨了一个晚上,虽然醉了,却隐约记得有个人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正巧有下人进来,齐墨拉了被子遮挡住身上的爱痕,问道:“无毒呢?”

    下人答道:“无毒院士进宫当值了,他吩咐说,您这几日不能下床,还是好好在床上休息吧,他这几日在宫里不出来了!”

    “什么?”齐墨大吼一声,却扯动下身,痛得他冷汗连连,他不得不躺下去,心中暗骂,无毒,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半年后。

    凤血与岑霜正在圣血殿下棋。

    高昌突然来报:“禀皇上男后,平乐公主要生产了!”

    凤血岑霜大喜,赶紧带着子衿前往公主府去,马车上,凤血问子衿:“是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子衿答道:“娘说了,她肚子里的是妹妹,叫盈香!”

    岑霜想了想,轻道:“是笑语盈盈暗香去?”

    凤血笑答:“想必是吧,月浅与吟儿正好写意,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啊!”

    岑霜笑着点点头:“好名字!”

    “可是你娘怎么知道是妹妹?”凤血问子衿。

    子衿答道:“娘说是无毒叔叔告诉她的!”

    凤血看了岑霜一眼笑道:“无毒还有这一手,如果他到了现代,孕妇都不用想尽办法去照b超了,直接让他确认是男是女了!”

    “b超是神马?”子衿问凤血。

    岑霜眉头一皱:“b超是神马?神马又是什么马?”

    凤血一听两人的问题,笑得七翻八仰,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答道:“有空带你们去现代就知道了!”

    岑霜子衿异口同声问道:“这现代又是神马?”

    “哈哈哈……”凤血又笑得翻倒在马车里。

    突然。

    马车停了,凤血三人停下谈话,司徒秀在外面禀道:“皇上,公主生了!”

    凤血岑霜大喜,齐声问:“是女儿还是儿子?”

    司徒秀答道:“是小姐,母女平安!”

    凤血岑霜相视一眼,凤血笑道:“无毒果然有两下子,果然生了个女儿!”笑罢朝车夫道:“加快速度!”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马车飞驰,很快便到了公主府。

    凤血岑霜拉着子衿进去,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一地。

    凤血岑霜直接去看了岑吟,她虽虚弱,但满脸幸福,月浅也是高兴不已,搂着女儿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凤血走过去,接过月浅的女儿,抱着晃了一会儿,交给岑霜,对月浅岑吟道:“公主驸马喜得麟儿,朕甚为高兴,便封她为郡主吧!”

    月浅跪地一拜:“谢皇上恩殿!”

    岑吟亦是满脸感激道:“谢凤大哥!”

    凤血又想到一事,对旁边的司徒秀道:“齐墨近半年来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就恢复墨王的身份吧!”

    司徒秀抱拳领旨。

    岑霜看了凤血一眼,笑了笑,搂着怀中软棉棉的小家伙道:“盈香郡主,将来定是个大美人!”

    “那肯定,将是凤岑国第一美人!”凤血走过去笑道。

    子衿在一旁跳着小身子道:“儿臣要看盈香妹妹,父后让儿臣看看妹妹!”

    岑霜弯腰将盈香给子衿看,子衿轻轻摸了摸盈香的小脸,然后猛地一收手道:“和静儿小时候一样呢!”

    凤血岑霜月浅岑吟都笑了。

    凤血问子衿:“以后是疼妹妹多一点还是疼媳妇多一点?”

    子衿想了想答:“都疼!”

    凤血笑道:“霜儿,你看子衿,才多大,就学会这么八面玲珑!”

    岑霜答:“这还不是你教的!”

    凤血正准备答话,子衿抢答道:“不是,才不是父皇教的,是儿臣自学成材,因为儿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小帅哥!”

    一屋子的人都笑翻了,这句经典话也被子衿学去了,还改了词,太人才了!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又过了两年。

    这两年中,周芸芝与风华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格外讨人喜欢,苏仕学与周芸蕙成了亲,生下一子,南宫二人与周家五小姐六小姐成了亲,各生下一子。

    倒是魅惑无双两人一直闲散着,没有成家的心思。

    是时,子衿五岁,文静四岁,孙晴三岁,盈香两岁,锦鸿两岁,再加上风华一岁半的儿女,苏仕学一岁的儿子,南宫二人一岁的儿子,一共九个小孩,时不时将皇宫闹得是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凤血岑霜也不管,更是纵容了一群小家伙的肆意。

    而顽皮之余,子衿已开始涉及朝事,五岁的子衿,也颇有小大人的风范,思维和想法出奇的新颖,在孙青文书苏仕学的辅助下,日渐有一国之君的气度。

    渐渐地,凤血也不再管国事,任由子衿却慢慢处理,而他与岑霜正在秘密准备一件大事!

    凤岑七年,春。

    凤血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国事都分布下去,由孙青文书苏仕学和几位心腹大臣各持一方令牌,互相牵制,共同辅佐太子凤尧!

    皇宫交由岑吟打理,由芳高昌司徒秀等人皆听命于岑吟。

    而他与岑霜要去遨游天下了!

    凤血不准备带人去,只想与岑霜两个人,看世间美景,尝天下奇珍,一世一双人!

    圣旨下达之后,虽然众人都有所耳闻,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都在担心子衿年纪太小,能不能挑起凤岑国的江山。

    金銮殿上。

    凤血大笑道:“众位爱卿不必多虑,太子三岁能诗能文能武,机智过人,天资聪颖,思想也前卫,朕已经有一年没有参与政事了,都是太子与孙大人苏大人文将军三人辅佐,想必三位大人对太子的能力已然清楚,再加上各位爱卿都是朕所器重的栋梁之材,所以朕相信你们会尽心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的!”

    “臣等必定鞠躬尽粹以报皇上恩典,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不负皇上的隆恩,匡护凤岑国的江山!”百官齐声拜道。

    “好!”凤血大声叫好,笑道:“有众爱卿这句话,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凤血岑霜也收拾好了行装。

    这日,天空如同凤血岑霜初遇时那般,微风和煦,阳光温柔,洒在离别的众人身上!

    子衿答应过凤血,送别之时不会哭,却还是忍不住哭了,搂着凤血不肯放手:“父皇,儿臣从来没有与父皇分开过,儿臣舍不得父皇!”

    子衿这一哭,大家都难过起来了,岑吟也跟着抹着眼泪,司徒秀姐妹等也跟着哭了。

    一时间,男人红眸,女人啼哭,凤血有些招架不住了,赶紧推开子衿严肃道:“你是一国之君,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都这么大个男子汉了,还哭鼻子,传出去人家笑话你,连文静孙晴也不嫁你了!”

    子衿忍住哭,瘪着嘴道:“那父皇一定要经常回来看儿臣,儿臣一定会记得父皇的教诲,好好和大臣们繁荣凤岑国,造福天下的!”

    “这才是一国之君的样子,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凤血搂了搂也有些不舍得的岑霜道。

    “儿臣恭送父皇父后!”子衿抱拳跪地拜道。

    身后一众人也先后跪了地,恭送凤血岑霜。

    凤血过去扶起子衿,蹲下身搂住他,在他耳边轻道:“你小子好好守着凤岑国,可别给父皇弄丢了,再让父皇这把老骨头去抢,知道吗?”

    子衿被凤血逗笑了,答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按你教的办法去做,一定让大臣们听话!”

    “好儿子,朕看你表现!”凤血满意笑道。

    “父皇放心和父后去玩吧,一定要给子衿带稀奇玩意回来!”子衿道。

    “成交!”凤血大笑一声,放开子衿对众人道:“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子,我们还会回来的!”

    “谨记皇上旨意!”众人齐声应道。

    凤血一一扫过众人,岑吟,月浅,无毒,齐墨,文书,司徒秀姐妹,南宫兄弟,风华绝代魅惑无双,五龙,由芳,这些都是他穿越过来就相识的人,一路陪他走到现在!

    还有半路遇上的,孙青,苏仕学,和已经死去的,月落,凤蓝帝,凤辚轩,凤羚,云初,云霞,吴若兰,月华帝,云烈帝和一些他想不起来,叫不出名字的人!

    十年了,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这里的一切都已融入他的生命之中!

    在这里,有了他的国家,他的爱人,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一切都与他丝丝缕缕相连!

    这是他在现代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感受到的,没想到那次的意外被雷劈死,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来。

    有司徒秀四人忠心跟着他,与岑霜相遇相知相爱,吵过,闹过,打过,深爱过,还有与无毒齐墨的兄感情,与月浅的国仇家恨,嗯,太多了,数不过来,他记性不好!

    但他却记得一点,这些是一场场刻骨铭心的情与爱!

    他摸着下巴得意而又满足地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老天爷,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轰隆!

    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一声巨雷炸响,凤血吓得赶紧往岑霜怀中躲去,紧紧搂着岑霜,吓得大喊:“我不要被劈回去——”

    全文完!

    ------题外话------

    帝攻到此已经完结,四个多月的连载,花花感谢一路陪伴我的各位宝贝们,在此,花花鞠躬感谢大家的耐心与关心,爱你们!

    花花已开了新文《重生之秀色田园》,有很多宝贝都收藏了,花花当然还是希望你们继续陪着花花,但也许有很多宝贝不喜欢这类文,要与花花说再见了,心中万分不舍,但还是谢谢你们的陪伴。

    正文里面,所有的人和事都已交待清楚,可能不会写番外,大家有想看谁的番外的,可以留个言。

    大结局了,潜水的也该出来了吧,道个别,恭贺一声,激动一下,都可以的,有票票的也都投一下,必竟以后的票不用再投给帝攻了,再或者喜欢结局的,撒个花抛个钻神马的,人家都是不介意的啦!

    或去或留,花花都祝福你们,家人平安,笑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