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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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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站在院门口最后一次打量这所房子,这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个家。

    院子里的地还没开坑,灶头她也才刚用熟练,这个时候晾衣绳上应该挂着衣服了。

    不过她却要离去。

    “娘,快点。”宋泽已经招手呼唤。

    小小的人儿还对未来不甚了解,但却知道他要跟着爹爹娘亲一起去京城了,哪里比边关热闹上百倍呐。

    红玉最后望了一眼屋子的外围,关门上锁……

    从青州往京城走,一路上都是乘坐牛车,走的有点慢,整整半个月多才到。

    沿途的风景倒是极美,天气也比边关暖和一些,许是就要离近京城的缘故,所到之处越发繁华热闹。

    宋泽贪玩,都看不够,张珩有时会抱着他下去走走,歇上半个时辰再启程。

    越是离京城越近,红玉的话就越少。张珩的家世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想,她也曾想过张珩的父亲是高官却不知竟官拜尚书。

    红玉对比过,这礼部尚书是主管朝廷中的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的大臣。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宣传部部长。

    平常没怎么注意,可公公职务太高,老公家世太好,给她的压力有点太大了。

    一路就这般懵懵懂懂来到京城,张府早就派人在城门口接待。

    下了牛车,三人进了张府一个外宅熟悉过,便坐上轿子一路往城中的张府大宅走去。

    直至尚书府的漆红大门,红玉犹豫了下:“我……”

    张珩站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柔荑,轻笑出声:“娘子多虑了。无需担心,只要相信为夫就好。”

    红玉虽还有些纠结,但人都走到这里了,再担心也没用。

    干脆壮了胆子,抱着宋泽,随张珩入尚书府。

    一入张府内,里头无一不是精致美仑。

    窗上、隔板上、梁栋上玲珑有致的木雕,低头是鹅卵石路,抬头放眼是青砖细瓦,飞檐高挑的砖雕、石雕,还有那错错落落的马头墙、鳌鱼禽兽,栩栩如生。

    由着奴仆领着进了一层又一层的别院,直至最大的中心院落,张珩告诉她:“娘子,这是父亲和母亲居住的清风园,今日父亲休沐。”

    红玉手心已冒出细细的汗,张珩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儿,低沉的嗓音给她带来许多安全感。

    “母亲会喜欢你的。”

    红玉还没回过神:“嗯?”

    张珩一笑,慢慢道:“母亲极疼我,知晓你是我愿意娶的妻子不会为难你。”顿了下,语调一转,挪揄道:“若是娘子果真受了委屈,那便到为夫怀中,为夫自会替娘子顶下所有大浪。”

    虽是挪揄却掷地有声。

    一旁看花眼的宋泽忙中抬头,肯定道:“嗯,娘,泽泽也在娘身边。”

    红玉望着身边一大一小的男人,心中安托。

    是罢!

    情况没有红玉所料想的那么糟糕。

    “老爷,夫人,三公子三夫人到了。要进去吗?”门口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高声道。

    宋泽转着圆溜溜的大眼,想了想道:“爹,她怎么比月姐的娘穿的还漂亮。”

    张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里面还有更漂亮的。”宋泽的眼睛亮了亮。

    说话的功夫,里头传来一声闷响,亦是老妇人的声音:“老爷让进来。”说罢门口两个丫鬟挑了门帘,红玉随张珩进入。

    进了正堂往里走到内间,只见临窗大炕上端坐着两人,身后靠着是石青金钱蟒引枕,四周陈设更不用说,都是极致的富丽堂皇,两旁各站立四个衣着端庄的嬷嬷丫头服侍着,面色恭敬。

    整个大间鸦雀无声。

    靠近门的徐氏在张珩进来时,早已是泪眼婆娑,全部的视线都落在儿子身上,若不是旁边人拦着,她早已下来拦住儿子行礼。

    红玉低眉打量着,那拦着徐氏的人应是张珩的父亲。

    现在瞧着张珩的眉眼长得极像他,那挑眉,蹙眉的动作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只是一个把所有的心思沉淀在一湾死水中,波澜不惊;而一个眼眸中更多的是杀伐决断,坚毅内敛。

    红玉稍敛住心思,拉着宋泽随张珩跪下。

    离家十载,从未寄过一封信捎过一句话,张珩见着已显现老态的父母心中亦是难以压抑的悲凉之感。

    他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这是九拜中最隆重的拜礼,徐氏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张谙只是淡淡的看着堂下儿子儿媳面色平淡。

    张珩叩拜:“儿张珩携儿媳程氏给父亲母亲请安,愿父亲母亲长寿安泰。”红玉宋泽依言跪拜。

    张谙面色暗沉,撇过脸呵道:“高堂若在不远行,你十几年后还会来做什么!”

    张谙语气生硬。

    气氛顿时僵硬下来,红玉跪在地上只瞧见张珩双手握拳,咬牙。

    听他沉声道:“儿子不孝。”

    两人僵持着,徐氏心疼儿子,连忙出面拉起他们笑道:“好,好,好,回来就好了。你爹这是心疼你呢。”

    “咳。”张谙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瞥过脸去,张珩脸色这才放松下来。

    红玉低眉朝徐氏行了个万福,徐氏拉着她随坐在自己身边,打量着三儿的媳妇。

    信中张珩已经细细跟她说过新媳的出身,但今日一见,徐氏却觉红玉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蛮横不知礼数畏首畏尾,反倒沉稳,遇事有礼,徐氏心中有了一层好感。

    拉着红玉对张谙笑道:“老爷,这是三少夫人了。”

    张谙也看了一样红玉,问:“这是你娶的媳妇?”

    张珩点头回道:“是。”

    “也好,世家小姐未必适合咱们张家。”张谙捋长须点头。

    这话出口,在场所有人紧紧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因着父子两人有话要说,其余人都被遣推下去。

    屋内只剩张谙与张珩,日光斜射入玻璃窗台,照在梨花木大桌上,屋内依旧点着十年前他所熟悉的暖香,带着一层岁月静好的记忆。

    张珩有一瞬间的失神。

    张谙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再过多久你要离开?”

    张珩回神,作揖回道:“回父亲的话,儿子三日后既得启程。”

    稍顿,张珩抬头看向张谙,十年的时光当年强硬的尚书大人早已是满头华发。

    张珩跪下,生平第一次用愧疚的语气对父亲说:“我意气用事,得罪了刘勇,对不起父亲大人。”

    张谙沉默了会儿,十年的别离今日再见,发觉他的三子已不再是当年京城的满腹牢骚的公子,早已能独当一面,这让张谙开始理解儿子的做法。

    “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对。”张谙没有骂他,而是思绪许久后夸道。

    张珩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欣慰颔首的父亲,他这才明白,那个小时候刻板地管束自己,看似不通情理的父亲,是一个善良宽容的人。

    张珩哽咽道:“以后儿子不能常在父亲母亲身旁侍候了。”

    在他来京的途中,吏部发出一则通告要他一月后要到棘州府上任,担任当地推官。

    推官为副七品,掌理刑名、赞计典。

    这官升的莫名其妙,吏部的意思却是因张珩早年曾考取功名为由,加之在边关有军功,因此特意提拔为副七品推官。

    这让张珩始料未及,也不知刘勇暗中打着什么算盘。

    张谙却不在意这些事,他问:“你能愿意去,为父很高兴。可那程氏可曾愿意随你去?”

    张珩郑重道:“她是愿意的。”

    张谙这才路出一丝笑意:“那便好好待她。”

    张珩再拜:“此次前去路途遥远,还望父亲替儿子照顾好宋泽,此生定不负父母大人教导。”

    张珩眼中清明如许,他绝不甘为他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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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刚灰蒙蒙,张府就开了小门。

    时间总是过的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如细沙逝于掌心。

    红玉与张珩只在尚书府待了两天便启程,因棘州路途遥远又前途未卜,所以两人并没带宋泽。

    此前张珩已将宋泽的身世告知清楚,临行前央求张谙与徐氏定要当张家嫡孙教养。徐氏一手拉着张珩一手挽着红玉,连连送至张府大门外,舍不得放手。

    十年不见,如今就要两地分离,叫她如何舍得?众人皆忍不住跟着伤心。

    “走吧。”在张珩与红玉跪地叩拜时,张谙侧目叹道,并没有留住的意思。

    徐氏拉起红玉,将常年随身的佛珠挽到她手腕间,嘱咐:“这串佛珠在寺中是开过光的,你与三儿此行路途遥远,定要仔细注意。娘也盼望你替咱们张家早添孙儿,棘州不如京城,生了就写信告知我与你父亲,到时派人抱回来来养。”

    红玉拿着佛珠望向张珩,张珩默然颔首,红玉这才收下,给徐氏行了个万福:“儿媳不孝,在棘州安定便立马写信回来。”

    徐氏掩面,狠下心甩开两人的手,忍痛呵道:“你们走吧。”张珩最后望了一眼张府,扶红玉上车,就在牛车开始走时,红玉忽听的一声呼唤。

    她停住侧耳倾听,那声音熟悉的将她的心肠都扯疼,揉碎在一块。

    “娘——”

    “爹——娘,不要泽泽了!”

    是宋泽的声音。

    红玉心头难耐,欲要撩开车帘回头,张珩却按住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摇头:“你也知晓这也是对泽泽最好的安排。”

    他手上力道不容抗拒,红玉含泪望着,只觉心随那一声声哭泣被刀一片片割开一般,痛侧心扉,此刻她竟感同身受张珩母亲的离愁之苦,只能一味的强忍着,直到哭声渐远,她才敢撩开车帘望去。

    张府的人已经变成一小点消失在那片尽头,其中还有她的孩子。

    张珩撂下车帘,搂住妻子一叹,轻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红玉泪眼朦胧,抬头映入他眼中,张珩再次重复:“替我生个孩子吧。”

    红玉哽咽了许久,才应声道:“好。”张珩满足的叹息一声,摩挲着妻子的手臂,点点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标签是:穿越时空,情有独钟,平步青云,豪门世家。

    因为上榜所以编辑只锁定穿越时空。